雁民,身披蓑衣,头插雁翎,寻着雁踪,偷偷潜行到雁群栖息之地,约是离着箭之地便不能再接近,否则必然惊走雁群。
雁户们潜伏至深夜,看那月冷星稀之际,便突然点起支火把。雁群中哨戒孤雁好不警觉,立刻振翅示警,也就在这同时,雁户急忙把火把浸到水中熄灭,继续悄无声息地隐蔽不动。那些大雁从睡梦中惊醒,正要展翅腾空逃命,却发现四野茫茫,片寂静,不免怀疑是那孤雁误报,便嘈杂着责备它阵,随后放下心来继续歇息。
雁户们躲在四周,听得群雁逐渐安静下来,知其已然熟睡,就再次点起火头,孤雁尽忠尽职,立刻再次报警,而雁户们仍是熄灭火把。如此反复几回,雁群都被搅得心神俱疲,它们长途迁徙,本就疲惫不堪,又被孤雁而再,再而三地惊扰起来,而芦苇荡中哪有什险情?最后终于恼火起来,活活将那孤雁啄死。
却不知如此来,正是中雁户诡计:是失放哨孤雁,再者三番两次惊扰,早已是困乏难挡,警惕性放低许多,雁户们趁此机会,牵动排枪四下合围。待到那些野雁发觉大事不好,从睡梦中猛然惊醒过来,再想逃脱已经晚,都被雁排射程罩住,大多难逃中弹身亡厄运。这个猎雁法子,唤作“打孤雁”。
雁户们依靠猎雁过活,也只勉强糊口,常被官府盘剥压榨,赶上离乱岁月,更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其中便有许多人仗着身手敏捷,藏身在芦苇荡里,劫杀过往客商,做些替天行道杀富济贫勾当,也算是绿林响马中路。
后来这伙人都被马知府招安,编为灵州团勇,号称雁营。如今营管阵亡,图海将军就推举张小辫去统辖此营,因为图海暗觉张小辫查出将军府里藏着妖道,让他十分地下不来台,又恐此人日后成为马天锡左膀右臂,心中自是阴恨起来,打算找个机会要举除掉这些心腹之患,这正是“朝中*党横行日,天下英雄失意时”。
张小辫却还道这是上官抬爱,他哪里晓得官场上明争暗斗险恶之处,于是带着孙大麻子和黑猫,大摇大摆地前去应职。想想那雁营里,少说也有**百号兵勇,如今都要听张三爷号令调遣,真是得意非凡。
雁营中老营管死后,营中以其子“雁排李四”为首。这李四不过二十几岁,是雁民出身闹银响马,擅能扎排使铳,故此得个绰号,唤为“雁排李四”,又素有神手之称,手中火器百发百中。他还有个自小相依为命妹子雁铃儿,生得眉目秀艳,体态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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