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着,担忧地朝窗户方向看眼。
但窗帘严丝密合,他无法看见外界。
约书亚用完好那只手支撑身体,下床,走到门口,拧拧门把手,却发现房门被锁住。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聆听着外面动静。模糊低沉说话声透过门板传到他耳朵里,似乎是洛伦佐在和谁通电话。
“葬礼定会出席,对于卡博拉先生离世,深表遗憾。”
“很抱歉,今晚追悼会无法到场,犬子也在爆炸中受伤。”
在半梦半醒间,约书亚做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只狐狸,在光秃秃原野上奔跑,后面有只猛兽在追,看不清是豹子还是狼。他那撒开四蹄狂奔许久,也没能逃出它追捕,最后被爪子压在身下,狠狠地咬住咽喉。
不知过多久,约书亚从这个可怕噩梦中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发现窗外竟是沉沉夜色,这应该是第二天夜里。
他感觉手臂不是那疼,但昨夜昏迷前听见那句嘲笑还犹在耳畔,令他心脏尚在隐隐作痛。房间里壁炉烧得正旺,周围暖融融,可他全身阵阵发冷,像冻在冰窖里。
约书亚蹑手蹑脚地折到窗户前,拉开窗帘。
雪地上有滩触目惊心血迹,已经变成黑色。他眼皮猛地跳下,伸手去推窗户,门口却在这时传来缓慢逼近脚步声。
约书亚立即躺回床上,因为动作太大,扯到骨折胳膊,疼得他呲牙裂嘴,又不得不装作熟睡模样。洛伦佐将把复古铜钥匙插进锁眼里,动作很轻地将门把手拧开来,犹如开启箱独属自己珍贵宝藏。
两位仆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将洗漱用具和食物放在床头柜上,但没容他们动手,打算亲自照顾自己继子男人就挥挥手,命他们退下。
毯子盖住男孩脸,只露出头顶凌乱撮卷毛。洛伦佐坐下来,富有经验地隔着毯子捏住他鼻子。他知道约书亚已经醒——在假寐时候,男孩才喜欢蒙着头,等真正睡着,他就会不自觉地把鼻子拱出来点,像某种穴居性小动物,这是洛伦佐在数次观察他睡觉时所发
——终于说出实话。
他怎可能爱上他呢?
个捕猎者有可能爱上自己猎物吗?恐怕仅仅是在还未征服前追逐中会产生强烈占有欲,造就种与之类似错觉而已。
即使这追逐过程拉得再长,也不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爱情。
对,阿尔瑟怎样?他活下来吗?还是变成具残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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