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走后,宿未眠,翻来覆去琢磨他那几句话,越深想越觉匪夷所思,恶心难言。他与同为皇子,乃是异母兄弟,即便要报复以前与其他兄弟起欺他辱他,也不应说出这般荒谬又暧昧话来,就好似他想……
他想……让个曾经帝王做什来取悦他般。
心中寒意森森,看向自己隐隐作痛手腕,鲜红几道指痕赫然入目,扎眼得很,便拂下戏服宽阔袖摆,走出门外。幽思庭门前是片湖,湖对岸便是皇宫中心殿群,如今那已不是地盘,春去秋来,恍若隔世。驻足在湖岸边遥望对面,发现林间有几个衣着鲜艳身影骑着马儿在追逐嬉闹。
那是萧澜几个子嗣。
其中骑着匹黑色骏马,分明就是那小狼崽子,他似具有蛮族人天赋,贴着马背,纵马飞驰动作天然矫健狂野,与萧澜其他子嗣格格不入。
冠绝九州生母羽夫人,就独宠她人,再瞧不上其他妃嫔?
为萧澜话所奇怪,明明是在装疯,萧澜却像比更疯。
这太诡异,太好笑。
醉醺醺乱笑,萧澜却不笑,定定看会,忽然起身将按在桌上。
“砰”地声,酒壶砸碎在地,似金戈铁马,刀剑相交。
好像看见在看他,小狼崽子勒住缰绳,停下来,马儿摇头甩尾,焦躁不安,另个年长许多少年追上前来,鞭狠狠抽在他骑马儿身上,便听声嘶鸣,那马儿受惊尥蹄,嘶鸣声,便将马背上人下甩进湖里。
猜测他是想起他母亲因母亲而失宠,对忽生杀意,仍然强作醉态,瘫在桌上似只将咽喉呈递给捕食者猎物。清楚萧澜不会现在杀,他才刚刚登基,朝中还有未曾遗忘老臣旧部,他们把父王传位于遗诏看得比命还重。萧澜低下头,嘴唇挨近耳畔,唇齿间溢出气息像条剧毒而饥饿蛇,他身躯比以为要结实许多,根本不是看起来那样清瘦单薄。
他声音且轻且柔,萧翎,你说朕为什要留着你这个废帝,尊你为太上皇?你真以为只是顾忌世人眼光,怕自己被骂篡权夺位?又真怕朝中那些老臣,瞻前顾后,不敢真要你命?有诸般考虑,但除此之外还有因由。
闭着眼装作醉得狠听不见,却觉颈侧被他呼吸灼得发烫。
萧翎,因为你很有趣。如果你够聪明,就该清楚如何更加有趣,活得更久。
还会再来看你。他说。在你清醒时候,萧翎,你可莫要让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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