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洛蹲在他身前,为他按摩着由于休眠太久而肌肉萎缩双腿,他如此专心致志,以至于对沙耶罗注视他目光毫无察觉。薄暮为他银发镀上层绯色染料,令他看上去那样纯粹而温暖。
十分艰难,又小心翼翼地,沙耶罗抬起只手,就像触碰世上最珍贵宝物那般抚上他脸颊。指尖与他皮肤相抵刹那,赫洛像被烫到那样浑身抖,瞪大眼睛望向他,四目相接时连呼吸也凝固。
“沙耶罗?”他呼吸急促凌乱,极轻地唤出他名字,仿佛害怕他不记得他样。
于是沙耶罗很清晰地回答:“在这儿,赫洛。”
“这是在做梦吗?”赫洛眨眨眼,喃喃问。
尾声
三年后。
西伯利亚。
熹微阳光从窗外落进来,洒遍透明治疗舱里男人周身,使他过于苍白皮肤焕发出种鲜活生机。在长达将近千个日月沉睡后,他眼皮终于抖动下,沉寂心跳声再次在监控仪上响起来。
玻璃反光映照出站在治疗舱前青年泪流满面面庞,他深吸口气,头抵在治疗舱上,笑着呢喃句什。
沙耶罗试着动动双腿,他很想站起来,把他小夏娃用力抱进怀里,但事实上他连动下手臂都已经是极限。他只好屈起指骨,宠溺地刮下眼前青年红鼻头,托起他下巴以个久违深吻作答。
正巧布莱叶推开病房门,看见阳台上这幕,他不禁愣在那里。半跪在轮椅前青年仰着头,轮椅上男人弓着身,两人交颈相拥,同沐浴在绯暖暮光里,像幕该被时间铭记,永不褪色油画。
在这个持续近乎个世纪吻结束时,他又回过神来,关上门,将亲密窃窃私语留给重逢兄弟俩。
“嘿,别激动得太早。”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赫洛回过头去,是这个医疗研究所主治医生布莱叶,沙耶罗位故交。
“虽然他身体现在基本基能已经恢复,但离彻底康复,像常人样生活还有段距离。等他醒过来,们还要给他做复健。”
赫洛点点头,他精神有点恍惚,以至于在再次抱住爱人躯体时,都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真实,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身体只是晃晃,趔趄几下,在几个医护人员围过来前又重新站稳。
将沙耶罗小心翼翼地扶到复健机械椅上时,他望着他面庞,心想着:在今后人生里,该换他照顾这个人,保护这个人。
太阳西斜时,沙耶罗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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