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鼓舞,横吹长笛。罗沄坐在旁边,痴痴地凝望着他,嘴角微笑,泪光莹莹,脸被月光照得冰雪般莹白。
大风吹来,亭外落叶飘卷。笛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婉转,罗沄右手握着竹筷,轻轻地敲打着石案,泪水忽然夺眶涌出,低声和唱道:“木落其英,随风无定,彼狡童兮,不与行。”
昌意顿住笛声,过好会儿,才叹口气:“木落其英,子满其枝,彼蝴蝶兮,寻芳到迟。”
罗沄低声道:“彼蝴蝶兮,寻芳到迟!彼蝴蝶兮,寻芳到迟!”
反反复复地念好几遍,眼圈又是红,微笑道:“只记得你曾对说过‘此花开谢无花开,吹尽春风总不如’;只记得你说过‘枕边风过耳,梦里人依旧。何当剪红烛,共把青梅嗅’;只记得你说过,如果有天,又消失不见,你定也会像样,满世界地找寻,直到找到为止。可是这些话,你全都忘记吗?”
昌意慢慢地道:“说过每句话,都没有忘记。螣儿姐姐,喜欢你是真,想念你也是真,这几年里,也真从南海到北极,从昆仑到时东海,找过许许多多地方,却都没有见到你。你走时候,没有留下半句话,这些年来又杳无踪迹,甚至找灵祝,卜算过你下落,但不知道你究竟是生,是死,或者已经喜欢上别人?”
罗沄泪珠颗颗地掉下来,咯咯大笑道:“心里满满当当塞全是你,再也容不下别人!这些年来,醒着时候,时时想着你,睡着时候,夜夜梦见你。后来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是醒着还是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
看着泪珠接连不断地滑过她酡红脸颊,心里剧痛如绞,情毒烈火似焚烧。相柳紧紧地抱着,尖尖指甲嵌入颈背,不知道是疼惜,还是妒怒。
那时他们距离只有百丈之遥,找遍千山万水,等候年年岁岁,好不容易才有这千载难逢机会,却偏偏被小小半颗红豆所制,痛得不能动弹,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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