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和尚道:“不错。今夜在本寺地牢口与个刺客激斗时,贫僧将其擒获,取下面罩后,发觉正是张真人外甥苏白石。贫僧从前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所以认得。”
李木甫高声道:“法师,他闯入慈恩寺,想必是为救反贼张宿来?但慈恩寺内戒备森严,地牢极为隐秘牢固,机关重重;以他修为、见识,又怎能对寺内切如指掌,来去自如?他背后,可有什同谋暗中指使吗?”
惠能和尚稍迟疑,道:“贫僧也是这想,所以不得已动用摄魂法术,加以审问。苏白石起初还在勉强抗拒,到后来,终于说出幕后同谋,乃是个女人……”
楚易心头大凛,暗呼不妙,只见李木甫探手入怀,取出个卷轴,道:“陛下,这张图就是慈恩寺惠智大师,根据苏白石失魂时描述临摹而出同谋外貌。”
众人哄然,窃窃私语。
起来反对朕?朕若不重办他们,便是偏私不公,难安天下人心?”
王忠良等人见他突然雷霆震怒,无不心底发毛,噤声不语,纷纷偷眼朝李木甫望去。
“微臣不敢!”
李木甫咚咚地叩几个头,道:“陛下,退万步而言之,即使公主证明王爷今夜直和她在起,也不能就此断定王爷不是幕后元凶。以王爷平时结交之广,财富之丰,要想指使几个妖人方士替他做恶,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何况……何况……”
唐元宗怒气少消,冷冷道:“何况什?”
惠智大师是当今天下出名丹青国手,他描绘出人物无不栩栩如生,有这画,要缉拿凶犯实是好办得多。
李木甫右手轻轻抖,画卷霍然打开,殿上顿时响起片惊呼声。
唐元宗全身震,仿佛瞬间凝固,双目中闪过惊怒、愤恨、伤心、羞恼……诸多神色。
楚易冷汗遍体而生,画上那女人风雅端丽,倾国倾城,如花笑靥中,带着淡淡凄婉哀愁,赫然正是李思思!
李木甫犹豫片刻,又叩头道:“陛下,有句话老臣直不敢说,但事到如今,却又不得不说。如有冒犯,念在老臣片忠心分上,还请恕罪。”
唐元宗道:“有话就起来说,何必吞吞吐吐!”
李木甫叩头谢过,徐徐站起身来,回头凝视着惠能和尚,道:“法师,你说今夜在慈恩寺中,还曾亲手抓获反贼张宿之外甥,可有此事?”
苏白石!
楚易心中震,今夜在仙宜观等不到他,还以为被翼火蛇妖击伤,藏起来,想不到竟落到慈恩寺和尚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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