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
到那茨水山溪,顺流而下,便可找到那水潭。
拓拔野于山野中流浪甚久,熟知山形水势,很快便找到东始山上唯山溪,顺流跋涉。
溪流清澈,游鱼可见,溪底果然遍布苍玉。拓拔野拾些苍玉边掷边走,瞧见林木苍翠,间夹红色文理杨树,想起书中所述,拔出断剑在这芑树上轻轻划道口子,登时冒出股殷红色汁液,流淌如鲜血。他探头舔舔,味道酸甜,倒也颇为爽口。
此时日已西沉,暮色渐重,拓拔野不由加快步伐。
这路上未见任何野兽,连归林倦鸟也未见只。想来是让那黑衣女子号角给吹跑。那黑衣女子瞧来那般美艳动人,难道真是个心狠手辣女魔头?拓拔野想到那黑衣女子风姿,又砰砰心跳。他在心中不住将这黑衣女子与昨夜白衣女子相比较,相比之下,还是白衣女子让自己更为倾倒,确非黑衣女子所能及。但黑衣女子诱惑力鲜活生动,也是不可抵挡。他猛地举起手狠狠摔自己个耳光,喃喃道:“段大哥身处险境,你却记挂着追杀他妖女,当真是混蛋个。”
抬头望去,月朗星稀,已是入夜,不知段大哥摆脱水妖没有?
他路胡思乱想,顺流徒徙,不知不觉又走两个时辰,终于越过东始山,来到那东北面山脚水潭。东始山山势不高,茨水汩汩,幽然成潭,潭水漫过周遭巨石,蜿蜒成溪,迤俪朝东。水潭周围尽是高挺茂密芑树,枝叶参差,层层叠叠,暗影投潭,只有潭中心被明月照得雪亮。潭西块巨石桀然兀立,石上平整宽阔。当下拓拔野双手撑,跃上石去,在那巨石上舒舒服服躺下来。
他双手枕于脑后,翘着二郎腿,仰望星群。凉风习习,枝影婆娑,两天来从未这般放松过。他想着这两日来奇特遭遇,神农、白衣女子、段狂人、朝阳谷水妖、黑衣女子、白龙鹿……困意逐渐涌将上来,过不多时,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多久,耳边仿佛听见有人呢喃之声,温柔娇媚,身在梦中也不由面红耳赤起来。拓拔野猛地睁开眼,坐起来。石上空荡,并无他人,环首四顾,大吃惊,“啊”声惊呼。
潭中碧水荡漾,月光照得明亮,个丝不挂红发女子背对他,雪白身站在水潭中央,侧头垂首,长长眼睫毛垂将下来,腰身盈盈,不堪握,莹白脖颈衬着火红长发,发丝直垂到洁白臀处,随风飘舞。那女子边用手抚洗自己身子,边低低哼着他梦中听到似歌非歌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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