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微微笑道:“姑娘眉清目秀,当是良家少女!何以做飞贼?”晏紫苏神情举止,活脱脱是个慌乱紧张年轻女贼,以黄帝眼力,竟也瞧不出丝破绽,对这娇蛮冒失俏丽女盗,他竟似颇有好感。
晏紫苏胡乱编道:“……这些年天灾人祸,父母全死啦!个女孩儿孤零零,没法子,只好跟着他们做这买买。”
黄帝点点头,怅然道:“是,天灾人祸,劫难重重!神帝登仙之后,老百姓日子是越来越加难过。圣人不出,安得治世!”其时乱世,许多百姓被迫流亡为盗,黄帝闻言更无疑忌。怔怔片刻,突然惊醒,转头望她,微笑道:“嘿嘿,老头子罗嗦,姑娘莫怪。”
这时,忽地听见窗外众人欢呼,喧闹鼎沸,有人大叫道:“文鳝飞天,天下大治。今年有好收成啦!”
两人走到窗前,凭窗眺望。夜色迷蒙,观水河滚滚奔流,两岸人影攒动,欢呼震天。
驿站内外必定还有众多土族高手,即便她能侥幸冲出此屋,也必不能逃出观水城。当下索性胡言乱语,装作冒失女盗,让黄帝放松警惕,伺机再作打算。
黄帝愕然,目中疑虑稍减,莞尔道:“原来姑娘竟是西荒女飞贼吗?”
晏紫苏冷笑道:“想不到你老眼昏花,还有几分目力。姑娘就是西荒人人闻之丧胆豹女唐花儿!”
黄帝哂然道:“原来是唐姑娘,久仰久仰!钱财乃身外之物,姑娘只管拿去。”左手勾弹,桌上个镂金铜匣登时平空飞起,倏地朝晏紫苏抛去。
晏紫苏见那铜匣来势极快,暗含诸般变化,知道黄帝必定是在试探自己虚实究竟;当下“啊”地声低叫,手忙脚乱,慌不迭地跳开去。
观水河沿岸设万千浮木灯笼,隔江相对,彩光漫漫,随着波涛起伏跳跃;与南北城辉煌灯火相互映
“当啷”脆响,铜匣撞地,匣盖震翻,其中金宝琳琅满目,洒地。门外有几人齐声道:“陛下……”
黄帝道:“没什事。”门外登时重归寂然。
晏紫苏脸色雪白,眼珠滴溜溜直转,狐疑道:“你……你究竟是谁?”
黄帝微微笑,缓缓地站起来,嘿然道:“是谁?寡……只是个行将朽木老人罢!”面色忽转黯然,喃喃叹自道:“嘿嘿,可是过今夜,又会是谁呢?”
晏紫苏心中怦怦剧跳,听他语气苍凉苦涩,竟似别有玄机。隐隐之中,那不祥预感越发浓重。蓦地记起自己此刻身份,凝神弯腰,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珠宝塞入匣中,紧紧地将那铜匣挟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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