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摇摇头,忍住怅然悲伤,微笑道:“你是妻子,她是妹子,这是好不容易才想明白事情,不会再糊涂。”语声低柔,其意却是斩钉截铁,不容商榷。雨师妾樱唇颤动,欲语还休,泪水滚滚淌落。
忽听禺强鼓掌怪笑道:“果然是郎情妾意,天作之合,真真让人羡慕。但是拓拔太子好像忘件事,你只不过是媸奴夜之主,才是她主人哩!想要娶她为妻,也得问问这主人同不同意吧?”水族群雄轰然附和。
拓拔野怒火又起,哈哈笑道:“根据大荒五族律法,凡有贵族愿娶女奴为妻,则该女奴立即恢复自由之身,任何人不得干涉。难道双头老祖想要抗法吗?”
禺京嘿然道:“大荒律法确如此,又岂敢违抗。嘿嘿,可惜媸奴原是雨师国主,算是荒外之邦。
、柳浪等人更是惊愕莫名,想不到纤纤竟出此言。
拓拔野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行礼道:“好妹子,多谢你。”
纤纤勃然色变,突然厉声冷笑道:“拓拔太子请自重!是金族公主,与你非亲非故,八竿子也打不到处!若再嬉皮笑脸讨便宜,休怪翻脸无情!”
众人均知她与拓拔野亲密关系,见她突地疾言厉色,无不愕然。
拓拔野面红耳赤,尴尬已极,时不知如何应答。又听她冷冷传音道:“拓拔野,今日之辱,纤纤永志不忘。终有日,要让你后悔愧疚,生不如死!”那双杏目怨毒悲恨地深望拓拔野刹那,蓦地起身拂袖,风也似穿过殿堂,消失在通道之中。众使女慌忙尾随而去。
八殿如沸,水族、木族群雄幸灾乐祸,纷纷义正词严地叱骂拓拔野,慷慨激昂,莫可言表。金族、龙族群雄颇为尴尬,只管举杯喝酒。
拓拔野恍然不觉,呆呆地望着纤纤消失在甬道转弯处,想着她所说话,心中突如被万针刺扎,痛不可抑,深知以纤纤偏激脾性,两人之间再无转圜余地。刹那间,脑海中掠过从前与她起诸多情景,快乐、悲伤、甜蜜、酸楚……穿梭如风,交织如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四年兄妹缘分,终于就此恩断情绝!
虽然隐隐之中,他早已猜到会有此日,但这刻旦来临,心中沉痛之剧烈,竟远远超过自己预估。
雨师妾颤声叹息道:“傻瓜,已经不是从前雨师妾,不值得你这做啦!既知道你心意,便已经足够。”双眸闪闪,那疤痕累累脸颜上漾开温柔而甜蜜笑容,凄楚动人,柔声道:“快去追回纤纤吧!她才是最配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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