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仙子见她痴痴地凝视着冰中映影,知其所思,呸声,冷笑道:“命由不由天,要指望这贼老天,早已死七八百次。”伸手扣住雨师妾脉门,凝神探扫。
念力及处,只觉得她体内经脉、脏腑寒气极重,就连血液也流得颇为缓慢,几日前那汕汹炽热剧毒反倒消减许多。“咦”声,又奇又喜,笑道:“是!多亏北极恶寒天气,克制住你体内奇毒,暂时延缓衰老。等再以‘不老之血’注入你身,辅以冰雪敷疗,说不定这皱纹、白发就全能消除。”
雨师妾心中感激,但对此早巳不抱希望,摇头微笑道:“流沙妹子,多谢你好意。若非你以血相救,早已成骷髅具。只是……只是那‘弹指红颜老’若能这般易解,汁玄青母子也不
,笑面僵住,满腔欢悦、希望……顿时烟消云散。
流沙仙子亦大为失望,若在平时,见龙女这般失落,少不得要幸灾乐祸打趣番,但此时心里却是说不出得难过与担忧,格格笑道:“新娘子放心吧,拓拔小子命比玄冰铁还硬,除你当是个宝贝,只怕连鬼王也不敢收他呢。”
雨师妾勉强笑,想要开口说些什,喉中酸堵如刺,泪水忍不住流下来。
这七日来,孤身居处荒寒北极,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拓拔野安危。她饮冰雪,食生鱼,孤身跋涉数百里,苦苦强撑,就是期盼着能与拓跋重逢。此时见着流沙仙子,只道连日来祈祷终于感动上苍,谁想仍是空欢喜场。
过片刻,冰风,bao终于渐渐转小,满天黑褐色云层奔腾离散,露出条碧蓝色苍穹,天色见亮。
前方冰山连绵纵横,在那永不沉落夕阳照耀下,折射出惨白光芒。阵风吹来,冰沙曼舞,蒙蒙地卷过蓝天,象青烟薄雾,陡然消散。
二女环首四顾,天地苍茫,雪白无际,不知伊人身在何处,更不知该往哪里去。
流沙仙子叹口气,自言自语似道:“天寒地冻,就算是千里子母香还未消退,放出青蚨虫追踪,不要片刻也冻成冰虫啦。早知如此,在那冥火壶中,就该和拓拔小子约好见面之地才是。”
雨师妾心下凄婉,微微笑,低声道:“万事天定,何必强求?若命里注定能重逢,不管朝哪里走,终究能够遇见……”
瞧见对面冰山映照出自己身影,心中又如被刀扎般,眼眶热,暗想:“或许老天便是不想让他瞧见现在容貌,所以才让们失散。这样也好,至少在他心底,永远只能记着从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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