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紧紧握住她柔荑,十指交缠,相视默然而笑。但想到北海将尽,龙女体内剧毒未除,终究不能随他南征,还要暂且分离两地,心里又是阵失落。
当是时,又听身后“嘶嘶”连声,龙女耳垂上催情蛇陡然收蜷,泊尧转头望去,大喜道:“螣儿,原来你在这里!”起身奔去。
只见二八神人咿呀怪叫,正从鲲背上大步奔来,林雪宜骑在阿大颈上,手臂上缠着那条紫自螣蛇,方松手,那螣蛇立时蜿蜓游舞,急速冲来,与泊尧缠成团,嘶嘶吐信,大是亲热。
林雪宜俏脸悲喜交集,朝着龙女盈盈行礼,毕恭毕敬地道:“奴婢林雪宜,见过女
生以来,直生活在鲲腹之中,对它亦颇感亲切,不舍相弃。
当下拓拔野顺水推舟,驭鲲南行。龙族将士见状,自是喜出望外,士气高昂。沿途鼓号齐奏,声威震天。
经过巨人国、聂耳国等地,那些蛮人见,无不瞠目结舌,啧啧称奇,族中巫祝更径直伏身叩首,战战兢兢,奉若天人。
古往今来,除蛇族双帝,从未有人能驾驭如此巨兽横行海上,时之间,拓拔野、龙女是伏羲、女娲转世传闻重又甚嚣尘上。
拓拔野远远地听到岸边“伏羲、伏羲”叫声,不由又想起当日在北海平丘与玄女斗智斗勇往事来,微觉莞尔。但念及波母,心中顿时又是酸,满腔欢悦大转黯然。
六年来生死际遇、恩怨情仇,都已向龙女尽数道明,包括姑射,包括纤纤,俱无隐瞒。惟有自己复杂身世,如鲠在喉,却又无法倾吐。
正不知当如何开口,却见她仰头凝望星穹,轻轻地叹口气,道:“‘与君隔春秋,形如参与商。相思夜梦,天涯海角长’。与你分开几年,真如做场大梦般。幸好极夜再长,也终有日出时候。你之间,再不必象参商二星,永不相见。”转眸朝他嫣然笑,喜悦无限。
此时已近北海南岸,极光渐少,夜穹中星辰逐渐越来越多,拓拔野抬头望去,但见漫天璀璨,摇摇欲坠。想起从前卜算子所说占星之语,更是心潮起伏,五味交陈。
参、商二星是冬季、夏季最为耀眼星辰,却永不能同时在夜穹出现,占星之时,若卜到此象,则为大凶之兆。不是意味着骨肉反目,生死相隔;便是与至爱分离两地,永不相聚。
想起天吴,想起波母,想起公孙婴侯,想起她与自己三生三世、错综纠葛爱恨情缘,胸膺中仿佛被什堵住,酸楚、甜蜜、喜悦、哀伤、痛苦、幸福……全都在心中翻江倒海,跌宕成汹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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