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你想要尝舌头,又何必非要割下来?”
“呸,过这久才认出?姐姐真是白疼你啦。”
“杀人如草菅,为什偏偏对你下不手?难道你……你当真是命中注定魔星吗?”
“臭小子,谁说喜欢你啦?你这呆头呆脑、又臭又硬、点就着臭木头……哼,现在天下之大,再没容身之地。只能和你这烂木头绑在处,载沉载浮。你……你可不能撇下不管……”
“自然不成!从今往后,你心里只许想个人。臭小子,刚说完话,你便想要反悔吗?”
“蚩尤!蚩尤!”
风声喧呼如沸,恍惚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哭喊着自己名字,想要应答,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觉绚光霓彩漫天怒放,自己如羽毛般悬浮起来,天旋地转,朝着那灿烂阳光、无垠碧虚回旋飘去。
春风拂面,阳光煦暖,仿佛母亲手在摩挲着自己;湛蓝天穹无边无垠,多象大海呵,就连那朵白云也幻化成叶白帆。
他看见父亲坐在船头,朝着自己挥手微笑,身后碧波浩淼,金光粼粼,蜃楼城闪耀着水晶似光芒。
他看见阳光透过洞隙,折射在蜃怪打开壳扇里,绚光四射,他和拓拔野正坐在岩石上,灿然大笑着将未来眺望。
……
嗔言笑语缤纷交叠,他心里渐渐变得说不出地欢悦和宁静,迷迷糊糊中,忽然又看见火焰冲天,兽骑狂奔,人们哭喊惨叫,踉踉跄跄地在残垣断壁之间穿梭,被呼啸而过骑兵持矛穿胸贯起,或被刀光倏然斩落头颅,鲜血激射。
看见万里荒野,白骨累累,鹫鸟漫天盘旋。老人颤抖着站在狂风中,茫然四望,泪水纵横。
看见赤裸女人曲蜷在起伏草浪里,鲜血在身下流淌。孩子哭泣着抱住她,迭声叫着妈妈。
他看见这些年来跋涉过千山万水,看见刀光剑影,看见密
他看见晚霞满天,雪白沙滩上篝火熊熊,映红纤纤如花笑脸。
他看见月华如水,西海泥滩薄冰如镜,晏紫苏微笑着熟睡在他身侧,睫毛、秀发上凝结着淡淡白霜……
他心底怦然跳。天上白云聚散离合,疏忽万变,多象她呵,多象她那或嗔或喜、或哭或笑、千变万化却又美丽如容貌。就连狂风吹在耳畔,也仿佛是她银铃般回荡不绝笑声。
“你呆头呆脑,真象只大笨熊。”
“呆子,你知道这虫子是什吗?叫做‘两心知’。从今往后,你心里想什,都知道得清二楚。你喜怒哀乐也全部操在心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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