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咬着郁北黎耳朵,皇帝肩膀轻颤,听他说:“你等下。”
小鲛人往前游去,郁北黎察觉不到他气息,睁开眼,跟前还是片黑,他没动,紧紧地站片刻,
皇家看似美满和睦,实则内里步步都是刀锋,走到哪里血就漫到哪里,就算是当皇帝,也是睡不安慰。
不知谁是真心,不明这世间真爱,狡诈*险是世人全部。
夜晚躺在床榻上时,耳边都似有千百恶鬼在他耳边哭诉向他索命。
他活得艰难走得艰辛,何曾像现在,这般肆意松快,往水里钻,似乎什愁怨郁结都消失。
他追上纤纤,小鲛人拉住他胳膊,穿过小片珊瑚礁,软着声音道:“给你看样东西。”
他腰间痒肉。
皇帝这地方是没人敢摸,所以郁北黎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怕痒。
他是秒都坚持不住,张嘴破功,身体打颤笑起来,笑心里头又慌,身体直直下坠,好在纤纤拉住他。
郁北黎呼口气,小鲛人用额头抵着他额面,四目相对,郁北黎回过神。
“这是能在水下头呼吸?”
他们不停地下沉,粼粼光线缓缓变暗,昏暗中,鲛人银色鱼尾变成唯亮色,划开黑暗,郁北黎紧攥着他,随着他潜入更深处。
终于是停下来,纤纤落在处高地,围着郁北黎转圈,从后头抱住他,双手按在郁北黎眼上,水流被小鲛人从他身边挤开,郁北黎只觉得身体被段泛着凉意柔滑皮肤贴着。
小鲛人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嘴唇贴着郁北黎耳朵,轻声说:“你猜猜要给你看是什?”
“奇珍异宝?”郁北黎说四个字,小鲛人反问:“什意思?”
郁北黎失笑,只好说:“是想不大出来,你给看看吧。”
郁北黎脸上闪过惊喜,纤纤翘着嘴角,小尾巴蹭着郁北黎小腿,摩擦着皮肤往上延伸,柔软近乎透明鳍穿过双腿之间,郁北黎震震,小鲛人已经推开他,往远处游去。
郁北黎抬手划开水幕,紧跟着纤纤,朝那五光十色布满珊瑚璀璨海里游去。
这日子不似人间,倒像是在天上。
郁北黎从年少便是隐忍,长成看似温和忠厚实则乖戾多疑性子,忍整整十七年,看着自己几个哥哥争夺皇位血洗永安巷,最后谁都没得到。
最后,只他人,轻轻推开巷门,捡起地上颗带血头颅,那是他大哥,被他放在被血湿透台阶上,步步走上去,登顶时,看到满目疮痍和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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