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推季舒肩膀,那里没什肉,两肩膀骨头抵出,秋季校服被松松垮垮撑开,两片肩胛骨特别明显。季舒还是没醒,声不吭趴着,陆潇皱起眉,刚要说话,就见季舒身体往侧跌下,就要摔到地上时,被陆潇把捞住。
他搂着季舒,碰到他皮肤,被过高体温吓跳。季舒被他搂在怀里意识不清,脸上都是冷汗,嘴唇泛白,陆潇喊他名字,他也毫无反应。
教室里闹哄哄团,几个学生围过来,陆潇大声喊着让开,横抱着季舒往外跑。
路是雨,他脱下上衣,罩在季舒身上,冷雨钻入身体里,陆潇打个哆嗦,朝医务室跑去。
汤臣拿开Kindle,掀掉泡面盖子,热气扑面,他嗅着鲜虾面香味,满意地笑。拿着叉子,刚要吃第口,医务室门“嘭”声巨响,他张大着嘴看向门口。
长大并不是件让人向往事。
成为个大人,意味着要失去。
季舒从未思考过,自己有天,会因为爱个人而被迫成长。
高二分科,季舒选理科班,陆潇也紧跟着去理科班,高昊他们则去文科。
分班,个班级里走些也多些,陆潇如愿和季舒坐在起。他还是和以前样,上课打着瞌睡,作业找成绩好抄,他模样帅气,班里女生都特别愿意奉献自己作业本。
陆潇赤膊,抱着季舒,大喘着气,眼眶通红看着要哭,他说:“汤老师,季舒他好像在发烧,怎都醒不过来。”
汤臣叫陆潇把季舒放在床上,他看眼陆潇,让他先把衣服穿好。
陆潇抓住汤臣丢过来上衣,双手交错穿上,他听到汤臣说:“发烧,三十九度七,
他问季舒要不要,季舒摇着头,握紧黑色水笔,下巴抵在笔帽上,皱着眉说:“要自己做。”
陆潇瞥见他草稿纸上涂涂写写,又见他埋下头,后颈截雪白,脸颊两侧微微绷紧,他似乎瘦很多,脸更小。
秋风吹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是让人昏昏欲睡秋日下午。陆潇趴在桌上,物理老师讲着什定律,他听不大懂,闭着眼想会儿,没多久就想睡过去。
等他醒来,场朦朦胧胧秋雨布满校园,陆潇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嗅到青春期与泥土糅合在起气味。他伸手轻轻碰下季舒后背,季舒也趴着,陆潇在他身后说:“季舒,你看外面下雨,待会体育课肯定又变成自习。”
季舒没有回应,陆潇觉得奇怪,站起来,绕到季舒身旁,低头问:“你睡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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