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体操课,那个名叫竹家伙(他姓什早已忘记,只依稀记得好像名字叫竹)仍跟往常样在旁观看,们则进行单杠练习。故意做出副本正经表情,大叫声,朝单杠冲过去,像跳远似往前猛力跃,结果个屁股蹲跌坐在沙地上——这是设计好次“失败”。众人捧腹大笑,自己也苦笑着站起身,掸去裤子上沙土。竹不知什时候已站到身后,伸手戳着后背低声说道:“你耍招。你是故意!”
大为震惊。精心设计假装失败事情,竟然不是被别人而偏偏是被竹识破,这让始料不及,想都没想过。刹那间,仿佛看到整个世界被地狱烈火包围,焰炽烟迷,几欲大叫声,精神狂乱,幸好竭力控持住自己。
接下来日子,是无尽不安与恐惧。
表面上,依旧可怜巴巴地佯狂假痴取乐大家,但时不时地便会忍不住独自吁叹,所做切都已被竹彻底看破,用不多久,他定会四处向人道出这个秘密。想到这里,不由得额头冒出黏糊糊油汗,像个疯子似用怪异眼神心虚地四下张望。假使可能,甚至想从早到晚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监视竹,不让他脱口道出秘密。心中盘算着,在这般贴身缠络下,假以时日,定会竭尽所能,让竹相信不是在耍招,而是真出丑。倘若事情顺利,甚至还指望着能够与他成为无两无双亲密朋友。倘若这切全都不可行,那便只有暗暗祈祷他“呜呼曷归”。不过,并没有杀死他念头。在过往人生中,曾多次期望自己命丧他人之手,但从未想过要夺他人之命,因为觉得,那样反倒是给可怕对手以幸福。
为收服竹,不时脸上堆满假基督徒般伪善媚笑,脑袋左倾约三十度,轻搂他瘦削肩膀,用嗲声嗲气肉麻语调,邀他到寄宿亲戚家来玩。他却总是流露出茫然目光,沉默着不答腔。记得是初夏时节,终于出乎意料地成功。那日,放学时恰好遇上场瓢泼大雨,雨点白茫茫片倾泻下来,学生们都愣在那里,回不家。因为住处离得近,便不以为然地冒着雨往外冲,忽然看见竹呆呆地立在鞋柜旁角落,于是招呼道:“上家吧!借把伞给你。”随即拽住怯生生竹手,块儿疾奔入,bao雨中。来到寄宿亲戚家,将两人淋湿上衣拜托表婶帮忙烘干,自己则拉着竹直上二楼房间。
这户人家只有三口人,年过五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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