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妈妈讲讲南方事情吧?”面躺下面说道。
“没什好讲,没什好讲。全都忘。回到日本,上火车,透过车窗看到水田真是又美丽又壮观。就这些。快点关灯吧,开着灯睡不着啊!”
关电灯。
夏夜月光像洪水样充溢整个蚊帐。
第二天早晨,直治趴在被褥上,吸着烟,朝大海远眺。
“烧酒,就是甲醇吗?”
“不,不是甲醇……”
“不会喝出病来吧?”
“当然不会,不过……”
“那你就让他喝吧!”
儿,直治回来。
直治在母亲枕边坐下,说声“回来啦”,说罢点头鞠个躬,紧接着便站起来,将狭小屋子到处看个遍,则直跟在他身后。
“怎样?妈妈变吗?”
“变,变,憔悴得不得,不如早点死好。妈妈这样人,在这种社会里是根本活不下去。太惨啦,叫人不忍心看哪!”
“呢?”
“说是您舌头痛?”他好像刚刚才注意到母亲身体不适似问。
母亲只是微微地笑笑。
“那定是心理作用引起,晚上准是张着嘴睡觉吧,真不雅观。戴个口罩吧,用纱布浸点利凡诺尔溶液,把它塞在口罩里就行啦!”
听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这叫什疗法
阿咲咽下口唾沫,点点头,回去。
去到母亲跟前告诉她:“听说他在阿咲那里喝酒呢。”
母亲听后略微撇撇嘴笑,说:“哦?他鸦片大概戒掉吧?你先吃吧。对,今天晚上们三个人都在这房间里睡,把直治被褥铺在当中。”
真想哭。
夜阑人静,直治踏着粗重脚步回家。和式房间里,三个人钻进顶蚊帐。
“变得下流,看你面孔像是有两三个男人似。有酒吗?今天晚上要好好喝顿!”
到村子里唯家旅店去,求女掌柜阿咲说:弟弟回来,给点酒吧。阿咲回答,不凑巧,酒刚好卖断货。回来告诉直治,他脸色骤变,仿佛变个人似说道:“哼,你连打交道都不会,所以人家说有才怪哩!”他向问明旅店所在地方,便趿拉着庭院里穿木屐飞快地跑出去,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家来。
做直治爱吃烤苹果,还有鸡蛋料理,餐厅也换上明亮灯泡。等许久,阿咲忽然从厨房后门走进来:
“哎,你说不会要紧吧?他在那儿喝烧酒呢……”
阿咲将本来就像鲤鱼样滚圆滚圆眼睛睁得大大,仿佛出什大事似压低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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