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这时脑海中忽然浮起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这两个字眼。对来说,现实主义是不存在,想到眼前处境,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浑身就不寒而栗。母亲是个半病人,时卧时起,而弟弟呢,您知道,他精神上得重病。他在家时候,每天不落地到附近家兼做旅店餐馆去报到,喝烧酒,而每隔三天就要带着们卖衣服换来钱上东京去游玩。不过,让深感痛苦倒不是这些。只是清晰地预感到,生命将在这样日常生活中点点腐烂,点点终结,就像芭
给您写信还是不给您写信,犹豫很久。今天早晨,忽然想起耶稣话:要像鸽子般温厚驯良,像蛇般敏慧灵巧。于是顿时来精神,决定还是给您写信。是直治姐姐。也许您已经淡忘吧,假使忘记就请回想下吧。
前段时间直治又来打搅您,给您添不少麻烦,实在很抱歉。(其实直治事情就应该是直治事情,多此举向您道歉,似乎毫无道理。)今天不是为直治事而是为自己事有求于您。听直治说,您在京桥公寓受灾之后搬到现在住址来,很想直接上东京郊外您府上拜访您,可是母亲最近身体不大舒服,无论如何不可能撇下母亲跑到东京去,所以决定给您写这封信。
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要请教问题,如果站在以往“女大学”[20]立场来看,或许非常*诈、非常肮脏,甚至是种恶劣犯罪行为,但是——不,是们——如果照现在这样子下去就无法继续生存,所以恳请您这个世上最令弟弟直治尊敬人听听毫不掩饰想法,并不吝指教。
[20]即《女大学宝箱》,江户中后期流传甚广女子修养规诫书。后也泛指社会对于女子种种封建规诫。
现在生活让无法忍受。这不是喜欢不喜欢问题,而是照旧不变话,们母子三人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昨天又感到有点不适,身子烧得厉害,喘气也困难,自己束手无策。中午稍过,坡下户农家姑娘冒雨扛着米给送来。按照约定,把衣服送给她抵米钱。姑娘在餐厅和面对面坐下,面喝茶,面用非常现实口气问:“您靠卖东西过日子,今后能维持多久啊?”
“大概年半载吧。”回答道,然后用右手遮住半边脸,继续说,“老是犯困,困得不得。”
“您累啦。大概得神经衰弱吧,所以老是犯困?”
“也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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