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那时候起,对那位画家从心底里产生蔑视。这个人只知放纵任性,却不懂得什叫苦恼,甚至以漫无节制享乐为荣,真是个彻头彻尾快乐白痴。
然而,关于那个画家讲再多他不是,跟姐姐都没有任何关系,况且此刻将死之际,回想起同他这长时间交往,似乎还有点留恋,还有点想跟他再起游逛玩乐冲动哩。对他没有半点憎恨,事实上他只是害怕寂寞,他身上也拥有许多优点,所以,关于他就不再多讲。
姐姐只需要知道恋慕上他夫人,为她而心神不宁,为她而苦恼,姐姐只要知道这点就可以。所以,姐姐即使知道这个秘密,也绝对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或者帮弟弟实现生前思恋之类,绝对不要做那种令人作呕事情。姐姐只需要个人知道,然后轻轻道声“哦,原来这样呀”就行。如果说再进步还有什奢求话,那便是,希望姐姐听这愧窘告白,对迄今为止生存之痛苦会有更深理解,那样便觉得万分欣慰。
曾做过与画家夫人十指相扣甜蜜梦,梦中,得知夫人也自很早以前便开始喜欢上,梦醒之后,手掌仿佛还残留着夫人指温。仅此就心满意足。想不应该再有更多奢念。并不是因为道德令人感到畏惧,而是那个半狂——不,应该说就是个疯狂人——画家令感到恐惧,他令恐惧到极点。为彻底将她忘怀,将胸中欲火移情至别处,于是像随手乱抓救命稻草似,同几个各色各样女人疯狂地狎玩起来,连那个画家也忍不住某个晚上对板起面孔,为就是赶走夫人幻影,将她忘记,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样。然而,终究还是做不到。天性是个只能专情于个女人男人。坦白讲,夫人那些女友,个都没有让产生过美丽和可爱感觉。
姐姐。
临死之前,就让写下那个人名字吧,仅此次。……阿絓。
就是夫人名字。
并不是因为想到今天早晨去死,昨天才特意带个点儿都不喜欢舞蹈演员(这女人天性有点愚蠢)回山庄。虽然已打定主意不久就会去死,但昨天带她回山庄,是因为这女人央求带她外出旅行,而也在东京玩得累,于是心想也许姐姐会感到有所不便,不过带这个蠢女人来山庄放松两三天也不坏。谁料姐姐正好要出门到东京访友,那刻就觉得,死便是此时。
以前直希望自己死在西片町老宅日式房间里。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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