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子在,只要和子陪,就去伊豆。因为有和子做伴儿。”
她话很使感到意外。不由心里振,问道:
“要是和子不在呢?”
母亲立即哭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越发哭得厉害。
“那还是死好,这个家没父亲,母亲也不想再活下去啦。”
将些破烂堆到院子里烧掉。可母亲呢,既不帮助整理东西,也不发号指令,每天关在屋子里,慢慢悠悠,不知在倒腾些什。
“您怎啦?不想去伊豆吗?”
实在憋不住,稍显严厉地问。
“不。”
她只是脸茫然地回答。
母亲在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般丧气话,也从未
见过她如此激烈地痛哭。哪怕是父亲去世,出嫁,不久怀着大肚子跑回娘家来,不久孩子死在医院,以及生病起不来床,还有直治闯祸那些日月,母亲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父亲死后十年间,母亲和父亲在世时毫无两样,依旧那般娴静,优雅。而且,们也都心情愉快,在母亲娇惯下成长。但是,母亲没有钱,为们,为和直治,毫不可惜地花光,个子儿也没剩下。而且,离开这座长年居住宅第,和两个搬到伊豆小村庄,过着孤苦伶仃日子。假如母亲是个冷酷、悭吝人,经常责骂们,而且只顾偷偷生法子攒钱肥己,那,不管世道如何改变,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心想死。啊,没有钱是多可怕、可怜、求救无门地狱啊!有生第次切实感到这点,心头郁闷,痛苦地心想哭。所谓人生严峻就是这种感觉吗?只好纹丝不动,仰面躺卧,像块石头凝固在起。
第二天,母亲神色依然不好,总是摸摸索索,看样子,很想在这个家里多待些时候。和田舅舅来,他嘱咐道,行李大都发运,今天就起程去伊豆。母亲慢腾腾穿上外套,
花十天光景,整理完。晚上,同阿君两人在院子里焚烧碎纸和草秆儿。母亲走出屋子,站在廊缘上,默默望着们点燃火堆。灰暗而寒冷西风刮来,黑烟低低地在地面爬行。蓦然抬头望望母亲,发现母亲面色惨白,这是从未有过,不由惊讶地喊道:
“妈妈,您脸色很不妙啊!”
“没什。”母亲淡然地笑,说罢又悄悄走回屋子。
当晚,被褥已经打点完毕,阿君睡在二楼西式房间沙发上,和母亲从邻居家借套被褥,娘儿俩起睡在母亲卧房里。
母亲又突然想起什似叫声,嗓音显得有些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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