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来信（2 / 2）

，也看不出别有用意，只是每个人都样低着头，专心工作。这种静谧气氛，没有因访客出入而有变化，办公室只听得见拨算盘与翻阅账簿清爽声音，是幅赏心悦目景象。每个女孩脸，都不会给人特殊印象，宛如同色羽翅蝴蝶，悄悄地并排停在花朵枝头上。但有位女孩，不知为何让印象深刻。这在劳动少女里是相当罕见现象。前面也提过，劳动少女，每个都不具个人特征，可是在这家工厂办公室，有个女孩给感受，和其他女孩截然不同。她脸不特别，脸型略长，肤色浅黑；服装不特别，和大家样穿黑色工作服；发型也是普普通通。所有切都和大家样。可是她宛如混在黑凤蝶中绿彩蝶般鲜明亮丽，散发出与众不同之美。没错，真很美。完全没有化妆，却显得与众不同，真很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坦白说，在办公室等那位画家时，直在看这位奇特少女脸。下颇为合理判断，认为这是继承祖先血统。她父亲或母亲定继承几代延续高贵血统，因此虽然长相不特殊，却也散发出这种奇特气质。祖先血脉，对人是很重要。得出这个结论后，叹口气，暗自兴奋不已。但事实并非如此。这种自以为是看法，其实错得离谱。她那与众不同之美，是来自堪称更为严肃崇高、走投无路现实。有天傍晚，结束第三次拜访，要踏出工厂大门时，背后忽然传来少女们合唱声，回头看，结束当天工作少女们排成两列纵队，齐声高唱产业战士之歌，从工厂中庭走出来。停下脚步，目送这支神采奕奕队伍。然后惊愕不已。那位办公室少女，独自走在最后面，拄着拐杖走来。看着看着，不禁眼眶发热。难怪她这美。这位少女好像天生跛脚，右脚脚踝处……不忍再说下去。她拄着拐杖，默默走过面前。

(1)产业战士：日本在“二战”时，劳动者被称为产业战士，支撑着战争。

(2)征用：战争时期国家强制动员国民，去做兵役以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