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样留个八字胡。不过想到个只有胡子特别不起男人,在这个只有六叠、四叠半、三叠小房子里走来走去,怎想都很奇怪,不得不打消念头。有次朋友非常认真地述怀:“要是萧伯纳出生在日本,恐怕无法过作家生活吧。”
竟也思考起日本现实主义深度,认真回答:“总之,这是心态问题啊。”
接着又准备陈述两三条意见时,朋友竟笑说:“不对,不对,萧伯纳身高有七尺吧?七尺小说家无法在日本生存。”说得泰然自若。
原来如此,被耍。但对朋友这种天真玩笑,无法由衷笑出来,反倒让打冷战,心想要是多高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在高就已察觉到时尚流行无常,后来自,bao自弃,对于穿衣也不再挑三拣四,手边有什就凑合着穿,自认外出穿得很普通,却成为朋友批评对象,因此心生畏怯,又暗自开始讲究服装。说是讲究,但每每被迫体认到自己有多粗俗,因此从来没有那种想穿那个或想用这块古代布料定做大褂之类风雅欲望,只是别人给什,就乖乖穿上。此外,不知为何,极度吝啬花钱买自己衣服、衬衫或木屐。每当要把钱花在这里,就痛苦得要命。带着五块钱出门买木屐,却在木屐店前徘徊犹豫,心乱如麻,结果下定决心跑进木屐店隔壁啤酒屋,把五块钱全部花光。
直认为木屐和衣服不该花自己钱买。其实到三四年前,故乡母亲每个季节都还会寄衣服和其他东西给。和母亲已十年不见,她可能没想到已经是堂堂胡子男,寄来衣服实在太过花哨。穿上那件宽大碎白花纹单衣(4),简直像最下级相扑力士。或是穿上那件染满桃花充当睡袍用浴衣,就像巡回公演上不台,在后台发抖新派老头子演员。实在丑到不能再丑。不过还是坚守“别人给什,就乖乖穿上”原则,纵使内心很不甘愿,也会大剌剌地穿着它,盘腿坐在房间中央抽烟,偶尔朋友来访看到这副模样,忍不住扑哧失笑,闷闷不乐地起身,把这些衣服送进出租仓库里。
现在,母亲已不会再寄衣服给,理所当然必须靠自己稿费买衣服。可是,对于给自己买衣服这件事,极端吝啬,因此这三四年里,只买件夏天白絣(5),和件久留米絣(6)单衣。其他全部,包括以前母亲寄来衣服,全部放在出租仓库里,必要时才去拿出来穿。话虽如此,但现在外出时,从夏天到秋天,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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