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起贴。”裴崇远放开他,收拾下准备下车,“来吧,别想偷懒。”
他下车,蒋息坐在那里看着他笑。
隔着车窗,外面人冲他招手。
蒋息突然觉得好像那些年里委屈在这刻全都蒸发掉,他春天提前到来,雪都融。
听不下去,不敢再听。
蒋息每句话都像是拿着把很钝刀在剜他心头肉。
“小息,”裴崇远吻他,轻抚着他脸说,“你不是拖油瓶,他们不爱你,没关系,你现在有。”
你现在有。
这是句多动听话,满载着爱和承担。
很明显,他竟然从来没注意过。
他轻轻地摩挲着蒋息手腕上疤,轻声说:“以后不许。”
蒋息笑:“嗯,才不死。”
他说:“那次之后就知道,死也不是件容易事,太他妈疼,不想来第二次。”
裴崇远侧过头,亲他额头。
蒋息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把自己人生寄托于他人类型,因为他很清楚,他不能,也不应该。
但是此刻,他信裴崇远话。
蒋息笑:“好啊,有你,你不能甩开。”
裴崇远哄着他,安慰他:“现在开心点儿?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贴春联准备过年?”
“你贴?”
“他们各自有家这事儿彻底在面前捅破之后,也懒得伪装,”蒋息笑着抽烟,“爸让跟他走,妈让跟她走,结果俩人大打出手,个花瓶砸过来,他俩没怎样,砸到身上。”
蒋息说:“很可笑啊,那时候都争,是因为多个孩子能多分家里财产,后来他们爸妈都不让进门,就成他们恨不得立刻甩掉拖油瓶。可不就是野种,野种能有什教养呢?就是花着他们钱还骂他们狗杂种,忘恩负义,不懂感恩。”
裴崇远不知道这些话都是谁对蒋息说,但定有人这说过。
他心疼得不行,就算是现在蒋息也不过才十八,这多年承受这些,又有谁真心疼过?
裴崇远受不这个,侧过身压着蒋息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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