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息站在那里听得出神,倒不是因为秦颂唱得多好,而是每字每句都让他跟着歌回溯过去几年自己。
那天他从医院回去时候,特意原路返回,天已经黑,秦颂还在那个地下通道里。
件浅灰色T恤,裤脚有些磨损牛仔裤。
天热,哪怕到晚上温度也不低。
秦颂垫着张报纸坐在地上,把短袖T恤袖子卷起来,走近能看清他身上细细密密汗。
他简单冲个澡,出来时候尾巴已经睡,轻手轻脚地关客厅灯,回卧室。
手机插在床头桌子上充电,他头发都没吹干,倚在床上拿过手机准备看看有没有人找过他。
这几年来,蒋息交际圈越来越窄,通讯录没有存任何个号码,通话记录除垃圾推销就只有秦颂跟佟野。
哦对,还有上个月裴崇远打来通。
微信没几个好友,店里进货之类事情都交给秦颂,什都不用他联系。
蒋息发现自己现在确实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裴崇远,那种心平气和,倒不至于仿似面对陌生人,因为他们之间确实曾经熟悉过,不过,也不会有特殊波澜,会有些不耐烦情绪,也有些恼怒在。
没有爱。
当他发现自己可以冷淡地把裴崇远看做无数光顾酒吧顾客中员时,他发现,自己对裴崇远确实没有爱。
挺好。
蒋息晚上回家之后,跟尾巴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莫名又打开《开罗紫玫瑰》。
蒋息过去时候,他正坐在那里数着琴包里零钱吃面包。
有点儿落魄,还有点儿洒脱。
秦颂看见蒋息,仰着头冲他笑。
俩人并肩坐着,蒋息没说
蒋息有时候觉得自己这老板当得挺不称职,但秦颂说:“息哥,你可别这说,要不是你,可能现在还在天桥底下卖艺呢。”
说是天桥底下卖艺有些夸张。
他们俩认识,是2012夏天,刚大学毕业蒋息走路去医院看孔寻,在某条路地下通道看见站在那儿弹吉他卖唱秦颂。
当时秦颂唱是李宗盛那首《给自己歌》。
爱恋不过是场高烧,思念是紧跟着好不咳。
这部电影他看过不下三遍,电影最后,黑白画面上,那个男人唱着“似乎找到所追求幸福”。
似乎找到所追求幸福。
没有这样事。
那些曾经以为幸福,不过是虚幻假象,他承认总有人会拥有,但至少他身上没有发生这样事。
十点多,电影结束,蒋息想着趁着楼上没开始吵架,赶快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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