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数学考不好呀?你比高个年级呢,干吗还老要来找帮你做数学作业?”
“如果不是觉得数学很烦,就比你高两个年级啦。”
“想地理也让你很烦恼吧。”
“你怎知道?好啦,闭嘴啦。们到底要不要去动物园?”
莱拉笑起来。“去啊。”
“什?”
“你谜语啊。谜底是邮票。吃过午饭后,们应该去动物园。”
“你听过那个谜语,对吧?”
“绝对没有。”
“你是个骗子。”
来打牌怎样?”塔里克说。
“好啊,你们去楼上。”他母亲说,嗔怪地挥手扇扇她丈夫吐出来烟雾。“先把肉汤煮起来。”
他们趴在塔里克房间中央,轮流出牌,玩起潘吉帕。塔里克条腿在空中摇摆,跟她说起这次旅途。他帮叔叔种几棵桃树。他在花园里抓住条蛇。
这个房间是莱拉和塔里克做作业地方,也是他们把纸牌砌成塔楼、相互画些怪诞肖像地方。如果外面下起雨来,他们就会趴在窗台上,喝着温暖、冒着泡沫橙味芬达汽水,看着玻璃窗上饱满雨珠往下流。
“好啦,有条谜语,”莱拉洗着牌说,“什东西只待在个角落,却跑遍全世界?”
“很
“你嫉妒。”
“嫉妒你什啊?”
“嫉妒是个聪明男子汉。”
“你是个聪明男子汉?真吗?那你说,下象棋时候谁直赢啊?”
“让你赢。”他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句话不是真。
“等下,”塔里克把自己撑起来,那条假腿甩向旁。他身子缩,侧过身躺着,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给那个枕头。”他把枕头放在他腿下面。“好。这样好些。”
莱拉还记得塔里克第次让她看他断腿情形。当时她六岁。她伸出根手指,去戳他左边膝盖下面那紧绷、闪亮皮肤。她手指头摸到些小小硬块,塔里克说它们都是些骨刺,人们在截肢之后有时候会长骨刺。她问他这条断腿痛不痛,他说它本来和假肢接合得很好,但如果它在天结束时候发胀,和假肢接合不好,就会变得酸痛。跟手指套着顶针个道理。有时候它会磨破。特别是天气热时候。到时就会发皮疹和起水泡,不过母亲有些药膏可以治这些。不算太糟糕。
当时莱拉泪水夺眶而出。
你在哭什呀?他把那条断腿收回去,你自己要看,你这个爱哭小孩。早知道你会掉眼泪话,才不给你看呢。
“邮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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