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狱中和个年纪比较大人交朋友,他说,那人叫萨利姆,是巴基斯坦人,原来是曲棍球球员,多年来是监狱常客,当时他因为刺伤个便衣警察而被判十年。每个监狱都有像萨利姆这样人,塔里克说。这种人为人圆滑,而且门路很广,能够买通*员,替狱友办些事情。这种人身边既充满机会,也充满危险。萨利姆找人替塔里克在外面打听他母亲情况。萨利姆让他坐下来,像父亲般用温和口气告诉他,由于流落街头,他母亲已经去世。
塔里克在巴基斯坦监狱度过七个年头。“算判得轻,”他说,“比较走运。原来那个审理案件法官娶个阿富汗老婆。或许是他可怜吧。也不知道。”
2000年冬天,塔里克服刑期满,萨利姆把他兄长地址和电话号码给塔里克。他兄长名字叫萨伊德。
“他说萨伊德在穆里开家小旅馆,”塔里克说,“二十个房间和个大堂,是个接待游客小地方。他说告诉他是让你去。”
塔里克下车就喜欢上穆里:积雪压枝头松树,寒冷而清爽空气,窗户紧闭木屋,自烟囱袅袅升起炊烟。
伊在楼上大哭起来。
“那,你们两个,”拉希德说,“又像过去样。想你应该给他看你脸吧。”
“是。”察尔迈伊说。然后,他对莱拉说:“你给他看,妈妈。看到。”
“你儿子不欢迎嘛。”塔里克对回到楼下莱拉说。
“对不起,”莱拉说,“不是这样。他只是??别理他。”察尔迈伊是个孩子,个爱戴他父亲小男孩,他对这个陌生人本能厌恶非但是可以理解,而且也合情合理。想到这点,莱拉有种做错事和内疚感觉,她匆忙转移话题。
在敲着萨伊德房门时,塔里克曾经想:这个地方没有他所解到那种悲惨,生活艰难和悲哀在这个地方全然成天方夜谭。
“对自己说,这里是个人们能够继续活下去地方。”
萨伊德聘请塔里克看管大门和干些杂活。第个月是试用期,只拿半薪水,他说他干得不错。塔里克说起这些时候,莱拉仿佛看见萨伊德;在她想像中,他是个眼睛很小、脸色红润男人,站在住宿登记室窗边看着塔里克劈柴和铲掉车道上积雪。她仿佛看见萨伊德站在塔里克后面
也给你写信。
写很多啊。
写很多啊。
“你在穆里住多久?”
“还不到年。”塔里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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