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喀布尔时候,他们不知道塔利班将玛丽雅姆埋在哪儿,这让莱拉很难过。她希望她能够去探访玛丽雅姆坟墓,陪她坐会儿,留下两朵花儿。但莱拉现在明白这没有关系。玛丽雅姆离得并不遥远。她就在这儿,在这些他们重新粉刷过墙壁之中,在他们种下那些树苗之中,在那些给孩子保暖毛毯之中,在那些枕头、书本和铅笔之中。她就在孩子们笑声之中。她就在阿兹莎背诵诗句和她朝西方鞠躬时念出经文之中。但是,最重要是,玛丽雅姆就在莱拉自己心中,在那儿,她发出千个太阳般灿烂光芒。
有人在叫她名字,莱拉听见。她转过身,下意识地歪起脑袋,微微翘起她那只完好耳朵。是阿兹莎。
“妈妈?你没事吧?”
教室里鸦雀无声。孩子们都在望着她。
莱拉正要回答,却突然喘不过气来。她双手猛然向下伸去。它们按上她小腹;秒钟之前,她感觉到那儿涌起阵漫过她全身波浪。她等着。但那儿再也没有动静。
把它打磨得很光滑,涂上闪亮白漆,然后用刷子在木板上写四句诗。察曼去找有关部门申请资助时候,那些人总是抱怨外国承诺给阿富汗援助资金还没有到位,整座城市重建也很慢,有人把钱贪污;还说塔利班已经重整旗鼓,即将回来复仇,而且世界将会再次忘记阿富汗。莱拉知道这四句诗是察曼对这些人回答。那是他最喜爱哈菲兹写诗句:
约瑟将会重返迦南,
请别悲哀棚屋将会回到玫瑰花园,
请别悲哀如果洪水即将来临,
吞没所有生命
“妈妈?”
“嗯,孩子,”莱拉笑起来
诺亚方舟是你们在风,bao中心指引,
请别悲哀
莱拉从这块匾牌下面穿过,走进教室。孩子们纷纷入座,翻开笔记本,叽叽喳喳地说话。阿兹莎正在和相邻排座位上个女孩聊天。只纸飞机划着弧形飞过教室。有人把它扔回去。
“打开你们法尔西语课本,孩子们。”莱拉说着把她自己课本放到讲台上。
在阵齐刷刷翻动课本声中,莱拉走到那扇没有窗帘窗边。透过玻璃窗,她看见操场那群孩子正在排队练习罚球。在他们上方,在群山上方,早晨太阳正在升起。篮球框金属边缘、轮胎秋千架铁链、察曼脖子上挂着哨子和他那副镜片完好崭新眼镜反射出耀眼光芒。莱拉双手按着温暖玻璃窗。闭上她眼睛。她任凭阳光照耀着她脸庞、她眼睑、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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