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十六年,”他没好气儿地说。“从来就不喜欢他。当然,他是连襟,尽量容忍着。你以为他是个绅士吗?她根本就不应该嫁给他。”
“就没有挽回余地吗?”
“她只有件事好做:同他离婚。这就是你刚进来时候对她说。‘把离婚申请书递上去,亲爱阿美,’说,‘为你自己,为你孩子,你都该这做。’他最好还是别叫遇见。不把他打得灵魂出窍才怪。”
禁不住想,麦克安德鲁上校做这件事并不很容易,因为思特里克兰德身强力壮,给留下印象很深,但是并没有说什。如果个人受到侮辱损害而又没有力量对罪人直接施行惩罚,这实在是件痛苦不堪事。正准备再作次努力向他告辞,这时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又回到屋子里来。她已经把眼泪揩干,在鼻子上扑点儿粉。
“真是对不起,感情太脆弱,”她说,“很高兴你没有走。”
想你已经听说那个流氓把她甩事吧,”他下子爆发出来。
踌躇会儿。
“你知道人们怎样爱扯闲话,”说,“有人闪烁其词地对说,这里出点儿事。”
“他逃跑。他同个女人跑到巴黎去。他把阿美扔,个便士也没留下。”
“感到很难过,”说;实在找不到别什话。
她坐下来。点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不太好意思谈论同自己毫不相干事。那时候还不懂女人种无法摆脱恶习——热衷于同任何个愿意倾听人讨论自己私事。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人们是不是都在议论这件事啊?”她问。非常吃惊,她竟认为知道她家这件不幸是想当然事。
“刚刚回来。就见到柔斯·瓦特尔芙德个人。”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拍下
上校口气把威士忌灌下去。他是个五十岁左右高大、削瘦汉子,胡须向下垂着,头发已经灰白。他眼睛是浅蓝色,嘴唇轮廓很不鲜明。从上次见到他就记得他长着副傻里傻气面孔,并且自夸他离开军队以前每星期打三次马球,十年没有间断过。
“想现在不必再打搅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说,“好不好请你告诉她,非常为她难过?如果有什能做事,很愿意为她效劳。”
他没有理会话。
“不知道她以后怎办。而且还有孩子。难道让他们靠空气过活?十六年啊!”
“什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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