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仔细考虑下这次去巴黎差事,不觉又有些疑虑。现在眼睛已经看不到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副痛楚不堪样子,好象能够更冷静地考虑这件事。在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举动里发现些矛盾,感到疑惑不解。她非常不幸,但是为激起同情心,她也很会把她不幸表演给看。她显然准备要大哭场,因为她预备好大量手帕;她这种深思远虑虽然使佩服,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她眼泪感人力量却不免减低。看不透她要自己丈夫回来是因为爱他呢,还是因为怕别人议论是非;还怀疑使她肠断心伤失恋之痛是否也搀杂着虚荣心受到损害悲伤(这对年轻心灵是件龌龊事);这种疑心也使很惶惑。那时还不解人性多矛盾,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着美德。
但是这次到巴黎去是带着定冒险成分,当离目地越来越近时候,情绪也逐渐高起来。也从做戏角度看待自己,对扮演这个角色——个受人衷心相托朋友把误入歧途丈夫带回给宽恕妻子——非常欣赏。决定第二天晚上再去找思特里克兰德,因为本能地觉得,必须细致盘算,并选定这时间。如果想从感情上说动个人,在午饭以前是很少会成功。在那些年代里,自己就常常遐想些爱情事,但是只有吃过晚茶后才能幻想美好婚姻幸福。
在自己落脚旅馆打听个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住地方。他住那家旅馆名叫比利时旅馆。很奇怪,看门人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从思特里克兰德太太那里听说,这家旅馆很大、很阔气,坐落在利渥里路后边。们查下旅馆商号指南。叫这个名字旅馆只有家,在摩纳路。这不是有钱人居住地区,甚至不是个体面地方。摇摇头。
“绝对不是这家。”说。
看门人耸耸肩膀。巴黎再没有另家叫这个名字旅馆。想起来,思特里克兰德本来是不想叫别人知道他行踪。他给他合股人这个地址也许是在同他开玩笑。不知道为什,暗想这很合思特里克兰德幽默感,把个怒气冲冲证券交易人骗到巴黎条下流街道上很不名誉房子里去,出尽洋相。虽然如此,觉得还是得去看看。第二天六点钟左右叫辆马车,到摩纳街。在街角上把车打发掉,想还是步行到旅馆,先在外面看看再进去。这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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