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狂怒这时突然把思特里克兰德太太攫住,她张脸气得煞白,点血色也没有。下面话她说得很快,每说几个字就喘口气。
“他要是发疯地爱上个人,同她逃跑,是能够原谅他。会认为这种事是很自然。不会太责备他。会想他是被拐骗走。男人心肠很软,女人又什手段都使得出来。但是现在却不是这回事。恨他。现在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麦克安德鲁上校和他妻子起劝解她。他们感到很吃惊。他们说她发疯。他们不理解她。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在阵绝望中向求援。
“你明白意思吗?”她喊道。
“不敢说。你意思是:如果他为个女人离开你,你是可以宽恕他;如果他为个理想离开你,你就不能,对不对?你认为你是前者对手,可是同后者较量起来,就无能为力,是不是这样?”
德鲁太太说,“他爱怎样就让他怎样。有天他会夹着尾巴回家来,老老实实地过他舒服日子。”说到这里,麦克安德鲁太太冷冷地看她妹妹眼。“你同他起生活,也许有些时候太不聪明。男人都是些奇怪动物,你该知道怎样驾御他们。”
麦克安德鲁太太和大多数女性见解相同,认为男人们都是些没有心肝畜类,总想丢开倾心爱着他们女人,但是旦他真做出这种事来,更多过错是在女人这方面。感情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理由①。
①原文为法语。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眼睛痴痴呆呆地从个人脸上移到另个人脸上。
“他永远也不会回来。”她说。
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狠狠地盯
“啊,亲爱,你要记住刚才咱们听到那些话。他已经过惯舒适生活,过惯有人照料他日子。你想他在那种破烂小旅馆里,破烂房间里能待得多久吗?再说,他没有什钱。他定会回来。”
“只要他是同个女人跑掉,总认为他还有回来可能。不相信这类事能闹出什名堂来。不出三个月他对她就会讨厌死。但是如果他不是因为恋爱跑掉,切就都完。”
“哎,认为你说这些太玄虚,”上校说,这种人性是他职业传统所不能理解,他把自己对这种特性全部蔑视都用“玄虚”这个词表现出来,“别相信这套。他会回来,而且象陶乐赛说,让他在外头胡闹阵子想也不会有什坏处。”
“但是不要他回来。”她说。
“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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