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妻子说什
？”
“她出去买东西去。”
“他
“
不懂你说话，”说。
“思特里克兰德身边有人时候不能工作。”
“去他妈，那是你画室啊。他应该自己想办法。”
他凄凄惨惨地看着，嘴唇抖个不停。
“出什事？”问，语气很不客气。
又过两三个星期。
天早晨，工作正好告段落，觉得可以放自己天假，便决定到卢佛尔宫去消磨天。在画廊里随便走着，边欣赏那些早已非常熟悉名画，边任凭幻想同这些画幅所激起感情随意嬉戏。悠闲地走进长画廊，突然眼看到施特略夫。脸上泛起笑容，因为他那圆胖身躯、象受惊吓似神情使每次见到总是要发笑。但是在走近他以后，发现他神情非常沮丧。他样子凄苦不堪，但又那滑稽，好象个穿得衣冠齐楚而失足落水人被打捞上来以后仍然心怀余悸，生怕别人拿他当笑话看。他转过身来，两眼瞪着，但是知道他并没有看见。他双碧蓝圆眼睛在眼镜片后面充满忧伤。
“施特略夫。”叫声。
他吓跳，接着就露出笑容来，但是他笑得那凄惨。
“你怎这样丢魂似地在这里游荡？”用快活语调问道。
“很久没有到卢佛尔宫来。想得来看看他们展出什新东西没有。”
他吞吞吐吐地半天没说话，脸涨得通红。他看看墙上挂张画，脸色非常痛苦。
“他不让画下去。他叫到外边去。”
“你为什不叫他滚蛋呢？”
“他把赶出来。不能同他动手打架呀。他把帽子随后也扔出来，把门锁上。”
思特里克兰德做法使气得要命，但是也挺生自己气，因为戴尔克·施特略夫扮演这样个滑稽角色，居然憋不住想笑出来。
“可是你不是告诉，这礼拜得画好幅画吗？”
“思特里克兰德在画室里画画儿呢。”
“哦？”
“提议叫他在那里画。他身体还不够好，还不能回到自己住处去。本来想们可以共用那间画室。在拉丁区很多人都是合伙租用间画室。本来以为这是个好办法。个人画累时候，身边有个伴儿可以谈两句，直以为这样做会很有趣。”
这些话他说得很慢，每说句话就非常尴尬地停歇好半晌儿，与此同时，他对温柔、有些傻气大眼睛却直紧紧盯着，只是在那里面已经充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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