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后，才有人在教员公用室里提起那件
直憋在大家心里
事。接着“常叹气”先生开口问道：
“哎，你们觉得
们这位新上司怎
样？”
他们想起午餐时那场交谈。实际上那算不上是场交谈，而是场独白。珀金斯刻不停地说着话。他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语速很快，嗓音深沉而洪亮。他笑时候露出口洁白牙齿，笑声短促而古怪。他们很难听明白他意思，因为他不断地从个话题跳到另个话题，他们并不总能领会两者之间联系。他谈到教学法，这是相当自然，但他却把教师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德国现代理论大讲特讲，听得他们满腹疑虑。他谈到古典文学，可又提起他本人去过希腊，接着又扯到考古学上，说他曾经花
整整个冬天挖掘古物。他们实在看不出这切对于教师辅导学生通过考试究竟有什用处。他还谈到政治。教师们听到他把比肯斯菲尔德勋爵[6]跟阿尔西比亚德[7]加以比较，觉得相当怪异。他还谈到格莱斯顿先生[8]和地方自治。他们这才明白，他原来是个自由党人。大家心顿时往下沉。他还谈到德国哲学和法国小说。教师们认为，个兴趣如此广泛人，其学术上造诣肯定不会很深。
[6]比肯斯菲尔德勋爵（1804—1881），即本杰明·狄士累里，英国首相（1868；1874—1880），保守党领袖，作家，写过小说和政论作品。
[7]阿尔西比亚德（公元前450—前404），雅典将军和政治家，后被放逐和暗杀。
提到他可以有充足时间去赶火车。
“想到周围去转圈，看看那家店铺。”珀金斯欢快地回答说。
在场人明显地陷入窘境。他们暗自纳闷，他怎这样直心眼儿，而更糟是，弗莱明博士没听清楚他说话。他太太对着他耳朵大声嚷道：
“他想到周围去转圈，看看他父亲老铺子。”
大家都感到话里羞辱之意，只有汤姆·珀金斯没有察觉。他转身朝着弗莱明太太：
[8]格莱斯顿先生（1809—1898），英国自由党领袖（1867—1875），曾四
“您知道那铺子现在是在谁手里？”
弗莱明太太几乎答不上话来，心里十分恼火。
“仍然在个亚麻织品商手里呗，”她口气尖刻地说，“名字叫格罗夫。们不再上那儿买东西。”
“不知道他肯不肯让进去看看。”
“想要是讲清楚您是谁，他会让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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