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绷着脸,垂下目光。他怎能回答珀金斯先生说自己对这儿切都厌烦得要命。
“你知道,这学期你学业不但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不会给
菲利普升到六年级,但是如今他从心底里讨厌上学念书。由于失去奋斗目标,他对于自己功课究竟学得是好是坏,根本不放在心上。每天早晨醒来,他便心情沮丧,因为又得度过沉闷乏味天。现在他对自己必须干切都感到厌烦,因为这都是别人要他干。学校规定各种限制也令他相当恼火,这倒不是因为这些限制不合理,而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束缚人们身心规定。他渴望自由。他讨厌重复那些自己早已知道东西;而教师为照顾头脑愚笨学生,反复讲解某些他眼就能看懂内容,也叫他感到厌倦。
珀金斯先生课,你用不用功可以随自己意思。他上课时样子热切而又心无旁骛。六年级教室设在座经过整修古修道院内,教室里有个哥特式窗户,菲利普上课时就把这个窗户遍又遍地画着,想借此消闲解闷;有时他凭着记忆就勾勒出大教堂主塔楼,或是描绘那条通向教堂场地通道。他真能画上几笔。路易莎伯母年轻时曾画过些水彩画,如今手头还保存着好几本画册,里面都是她画教堂、古桥和田舍风光等景物。牧师公馆举行茶会时,往往把这些画册拿出来请客人观赏。有次,她把盒颜料作为圣诞节礼物送给菲利普;而菲利普学画,就是从临摹他伯母水彩画开始。他临摹得相当出色,超出人们预期。不久,他就开始自己构思作画。凯里夫人鼓励他学画,觉得这是个防止他调皮捣蛋好办法,而且往后,菲利普画画儿也许还能拿去义卖。他有两三幅画还配镜框,挂在自己卧室里。
可是有天,上午课结束后,菲利普正懒洋洋地朝教室外面走,珀金斯先生叫住他。
“有话要对你说,凯里。”
菲利普等着。珀金斯先生边用他细瘦手指捋着胡子,边望着菲利普,似乎在仔细思考要对这孩子说些什。
“你究竟怎啦,凯里?”他突然问道。
菲利普红脸,飞快地朝珀金斯先生看眼。可是眼下他已摸透校长脾气,并不回答,而是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近来对你表现很不满意。你老是这松松散散,心不在焉,似乎对自己功课毫无兴趣。作业做得潦潦草草,质量很差。”
“很抱歉,先生。”菲利普说。
“你要说就是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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