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菲利普素来很容易被别人情感所打动,尽管他外表相当平静——除短暂地红红脸之外,几乎不大显露出内心感受。这方面是他生性如此,另方面也是多年来在学校养成习惯——实际上却很容易感情冲动。这时候,他被校长番话深深打动。他十分感激校长对他关心,觉得自己行为给校长带来忧伤,良心上深为不安。珀金斯先生身为校长,得考虑整个学校事务,竟然还为他操心费神,想到这儿,他隐隐地感到十分荣幸;可是与此同时,内心有个别什东西,像个紧挨在他胳膊肘旁边第三者,拼命抓住这两个字不放:
“不!不!不!”
他感到自己在不断沉沦。他面对似乎充溢自己整个身心软弱,无能为力;那种情况就像只浸在盛满水脸盆里空瓶,水正在不断往里灌;他咬紧牙关,遍又遍地对自己重复这几个字:
“不!不!不!”
最后,珀金斯先生把手放在菲利普肩头。
“也不想对你施加影响。”他说,“你得自己拿定主意。向全能上帝祈祷,求他给你帮助,为你指点迷津。”
菲利普从校长屋子里走出来时,天正下着蒙蒙细雨。他在那条通往教堂场地拱道内走着。周围个人也没有,秃鼻乌鸦默默地栖息在榆树上。菲利普慢腾腾地四处转悠。他浑身发热,雨水正好给他带来点凉意。他把珀金斯先生刚才说每句话都仔细想下,既然如今他已从自己个性狂热之中解脱出来,正好可以冷静地思考下,他庆幸自己总算没有让步。
在昏暗夜色中,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大教堂巨大轮廓:现在他讨厌这座教堂,因为他不得不在那儿参加冗长而令人厌倦礼拜仪式。唱起圣歌来无休无止,而你得始终兴致索然地站着;布道时声音单调而低沉,你根本无法听清;你想四处走动下,却不得不端端正正地坐着,于是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接着菲利普又想到在黑马厩镇每星期天早晚两次做礼拜情景:教堂里空荡荡,十分寒冷;到处都可以闻到润发香脂和上过浆衣服气味。两次布道分别由副牧师和他大伯主持。随着年岁增长,他逐渐解大伯为人。菲利普性格直率、偏执;他无法理解这种现象:个人可以作为牧师真诚地讲上套大道理,却从不以普通人身份加以实行。这种欺骗行为使他相当愤慨。他大伯是个软弱、自私人,生活中主要愿望就是免去各种麻烦。
珀金斯先生对他谈到献身于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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