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清楚唯神教派教徒究竟是怎回事。”菲利普说。
威克斯又样子古怪地把头歪向侧,你简直以为他真要像麻雀那样吱吱鸣叫。
“对于唯神教派教徒来说,凡是世人相信事物,他几乎都极为真诚地表示怀疑,而凡是自己不大解事物,他却对之怀有热烈而持久信仰。”
“不明白你干吗要取笑,”菲利普说,“是真心想要解。”
“亲爱朋友,可没有取笑你。是经过多年巨大努力,经过焦虑不安、绞尽脑汁钻研,才得出这样定义。”
“想,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只有英国人才算是绅士?”威克斯神情严肃地说。
菲利普没有反驳。
“你能不能讲得再稍微详细些?”威克斯问。
菲利普涨红脸,不过他生气,也就顾不得是否会丢人现眼。
“可以给你讲得非常详细。”他想起他大伯曾说过:要花上三代人时间才能造就个绅士。俗话说,猪耳朵做不成丝线袋[9],就是这个意思。“首先,他必须是绅士儿子,在公学里念过书,而且还上过牛津或者剑桥大学。”
当地发问,得说是。”菲利普相当气恼地回答说。
他讨厌受到嘲笑,而他们偏又笑起来。
“那你能不能告诉,究竟怎样才算是绅士呢?”
“哦,可说不上来,这点大伙儿都知道。”
“你是个绅士吗?”
当菲利普和海沃德起身告辞时,威克斯递给菲利普本薄薄平装书。
“想你现在可以相当顺畅地阅读法语书。不知这本
[9]英语谚语。
“看来念过爱丁堡大学还不行啰?”威克斯问。
“他得像绅士那样讲英语,他穿着要合宜得体。如果他本人是个绅士,那他无论何时都能辨别出别人是不是绅士。”
菲利普越说下去,越感到自己论点站不住脚。不过情况本来就是这样:所谓“绅士”,就是他说那个意思,他所认识每个人也都是这说。
“显然,算不上是绅士,”威克斯说,“但不明白,为什说自己是非国教派教徒,你就感到那惊讶。”
菲利普对于这个问题心里从未有过点儿怀疑,不过,他知道这种事不该由他本人来表示意见。
“假如有个人在你面前自称绅士,那你就可以断定他绝不是绅士。”菲利普回嘴说。
“那算是绅士吗?”
菲利普为人诚实,觉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生来很讲礼貌。
“噢,你不样,”他说,“你是美国人嘛,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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