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
个比菲利普阅历更深
人，就会从她话里猜到那种可能发生邂逅场面：那位著名作家应邀前来参加家庭午宴，家庭女
婚，把遗嘱改。她暗示自己早先家境相当阔绰，她把当年在林肯郡有马可骑、有车可坐生活跟目前寄人篱下卑微处境作对比。后来菲利普对路易莎伯母提起这件事，路易莎伯母告诉他，当年她认识威尔金森家时候，他们家至多也只有匹矮种马和辆双轮轻便马车而已。路易莎伯母这些话倒叫他有点迷惑不解。至于那位有钱叔父，路易莎伯母也曾听人说起过，但是他早就结婚，而且在埃米莉[2]出生前就有孩子，因此埃米莉根本没希望得到他遗产。威尔金森小姐如今在柏林工作，她把那儿说得无是处。她抱怨德国生活粗俗不堪，相当苦涩地把它同巴黎辉煌灿烂生活作对比。她在巴黎待过好几年，但没有说究竟待几年。她在个时髦肖像画家家里当家庭教师，画家妻子是个有钱犹太女子。在那儿，她遇到许多知名人士，她说大串名流名字，把菲利普听得目眩神迷。法兰西喜剧院几位演员是她主人家常客。吃饭时候，科克兰[3]就坐在她旁边，他对她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外国人能讲这
地道法国话。阿尔丰斯·都德[4]也来过，还送给她本《萨福》。他本来答应把她姓名写在书上，但她后来忘记提醒他。尽管如此，她仍然对这本书十分珍视，愿意借给菲利普看看。还有那位莫泊桑。威尔金森小姐心照不宣地瞅着菲利普，发出阵笑声。多不起人，不起作家！海沃德曾谈到过莫泊桑，他名声菲利普也早已知晓。
[2]即威尔金森小姐。
[3]科克兰（1841—1909），法国著名演员。
[4]阿尔丰斯·都德（1840—1891），法国小说家。《萨福》（1884）是他写本小说。
“他向你求爱吗？”他问道。
这句话似乎奇怪地在他喉咙口哽住，但他还是说出来。现在他很喜欢威尔金森小姐，她谈话总叫他兴奋不已，可他很难想象会有哪个人向她求爱。
“好傻问题！”她嚷道，“可怜居伊[5]，不论他遇到哪个女人，都会向她求爱。他这种脾气怎也改变不。”
[5]居伊系法国小说家莫泊桑（1850—1893）名字。
她轻轻地叹口气，似乎满怀柔情地回想着往事。
“他可是个迷人男子啊。”她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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