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是你话,在跟别人结识时,定多加小心。不想跟任何外国人在起厮混。自己向十分谨慎。”
菲利普谢谢她指点。但心里觉得相当奇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需要小心谨慎。
“们现在过日子,就跟在英国时样。”奥特太太母亲说,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开口说话,“们来这儿时候,把原来家里所有家具都搬来。”
菲利普朝四周看看。房间里塞满套厚重结实家具,窗户上挂那几幅镶着花边白色窗帘,跟夏天路易莎伯母在牧师公馆里挂模样。钢琴和壁炉台上都铺着利伯提公司[1]出品绸罩布。奥特太太目光也随着菲利普
腮胡须男子,他们边粗声大气地闲谈,边不住地打着手势;邻座两个男子看上去像是画家,身旁还有女人陪着,菲利普相信她们并不是画家合法妻子;背后,他听到有几个美国人在大声争论有关艺术问题。菲利普心里感到十分兴奋。他就这样坐在那儿,尽管身子疲乏,却高兴得不肯起身,直到很晚才走。等到他最终上床,却点儿睡意也没有。他侧耳细听着巴黎市内形形色色喧嚣。
第二天下午喝茶时分,菲利普动身去贝尔福狮子街,在条从拉斯帕依大街朝外延伸新修筑马路上,找到奥特太太住地方,奥特太太是个三十来岁地位低微妇人,样子粗俗,却有意摆出副贵夫人气派。她把菲利普介绍给她母亲。菲利普不久就发现她已在巴黎学三年美术,后来又知道她已跟丈夫分居。小小会客室里,挂着两幅她画肖像画。菲利普终究缺乏眼力,在他看来,这些画已经到尽善尽美地步。
“不知道将来是不是也能画得这好。”他对她说。
“哦,看没有什问题。”她不无得意地答道,“当然啰,做什都不可能蹴而就。”
她想得十分周到,给他家店铺地址,在那儿可以买到画夹、图画纸和炭笔。
“明天上午九点左右,要到阿米特拉诺学校去,如果你也在那时候去那儿,可以设法给你找个好位子,帮你安排下其他事。”
她问菲利普打算干些什,菲利普觉得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对整个事情还没有什明确打算。
“嗯,想先学素描。”他说。
“听你这说很高兴。人们总是急于求成。就来说,在这儿待两年,才动笔去画油画。你看看效果如何。”
她朝挂在钢琴上方幅黏糊糊油画瞟眼,那是她母亲幅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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