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德丽德微微
笑，脸上泛起淡淡
红晕。这会儿，她倒没有像平时饭后那样患消化不良。她对菲利普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友好，连她眼睛也反常态，充满柔情，这叫菲利普满心喜悦。他本能地知道自己对她这样痴迷，任她摆布，实在是发疯。要想赢得她欢心，就应该对她摆出漠不关心样子，而绝不能让她看出那股在他胸中沸腾着汹涌激情；否则她就会利用他弱点。但是如今，他无法再那
谨小慎微
。他向她诉说自己在跟她分手后所忍受切痛苦，诉说自己内心斗争，如何竭力想克制情欲，度还以为取得成功，可结果发现，那股情欲仍和以往样强烈。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想要克服这股情欲。他实在太爱她，就算自己遭受点折磨也不在乎。他向她倾诉衷肠，得意地把自己弱点都,bao露在她面前。
对菲利普来说，再没有比坐在这个舒适、简陋饭馆里更叫他感到快乐事，但他知道，米尔德丽德想要得到娱乐消遣。她生性好动，无论到什场所，过会儿，就想上别地方去。他可不敢让她感到厌烦。
“听
说，咱们上歌舞杂耍剧场去，怎样？”他说道。
他心里却飞快地想道：要是她真有那点喜欢自己，就会表示她宁愿待在这儿。
“正在想，要是咱们打算去歌舞杂耍剧场，现在就该走。”
并不喜欢受到取笑。
“看不出撒谎有什好笑地方。”
“别发脾气。”
菲利普握住她搁在餐桌上那只手，轻轻地捏捏。
“你真可爱，就是要吻你脚下踩过尘土，也可以去做到。”他说。
“那就去吧。”
菲利普急不可待地等着演出终场。下步该如何行动，他早已拿定主意。因此他们上马车，他就装作无意似顺手搂住她腰肢。可
她那白得发青皮肤叫菲利普感到心醉神迷，而她那两片薄薄缺少血色嘴唇，也有股不同寻常魅力。由于患有贫血，她呼吸有点急促，嘴巴经常微微张着。在菲利普眼中，不知怎，这种病态反倒给她脸庞增添几分娇媚动人。
“你确实有点喜欢，是吗？”他问。
“嗯，要是不喜欢你，大概就不会上这儿来。你是个地地道道上流绅士。”
他们吃完饭，开始喝咖啡。菲利普把省钱念头都抛到九霄云外，竟然抽起三便士支雪茄来。
“你想象不出，就这样坐在你对面，望着你，能带给多大快乐。直思念着你，渴望能见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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