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班列车。他赶到车站去接海沃德。朋友重逢,相当兴奋。他们把行李寄存在车站,随后便心情欢快地走。海沃德仍按照他惯常做法,提议他们首先该到国家美术馆去参观个小时。他已经好些时候没有观赏画作,表示需要去瞧眼,好让自己跟伦敦生活旋律合拍。几个月来,菲利普找不到个人能跟自己谈论艺术和书籍。自从旅居巴黎那个时期以来,海沃德始终在埋头研究法国现代诗人。而在法国,这类诗人多如牛毛。如今他就要把好几个新出现天才诗人情况讲给菲利普听。他们漫步穿过美术馆,彼此向对方指点着自己心爱图画,情绪激动地交谈着,从个话题转到另个话题。那时候,阳光灿烂,天气暖和。
“咱们到公园去坐会儿,”海沃德说,“吃过午饭再去找住处吧。”
公园里春光明媚。这样日子叫人感到只要活着就是幸福。在天空映衬下,青翠嫩绿树木分外好看。淡蓝色天空中点缀着朵朵白云。在那用作装饰水池尽头,是群身穿灰色制服皇家禁卫骑兵队。这种井然有序优美景色具有十八世纪画作风韵。眼前景色,使人想到是让-巴普蒂斯特·佩特[1]那种比较平淡质朴画作,而不是华托作品。华托风景画充满田园诗意,令人回想起只有在梦境中才能见到林区幽谷景色。菲利普心里感到无比轻松。他从自己以前读过书本中明白,艺术(因为艺术存在正如他眼中自然界存在样)还可以把人心灵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1]让-巴普蒂斯特·佩特(1695—1736),法国画家。
他们俩去家意大利餐馆吃午饭,还要瓶基安蒂葡萄酒。两个人慢慢地边吃边聊,彼此回想起他们在海德堡熟人,说到菲利普在巴黎朋友,谈论书籍、绘画、道德和人生。突然,菲利普听到时钟接连敲三下,他记得米尔德丽德就在这个时候结婚,心里感到阵刺痛。有那两分钟,他根本听不见海沃德在说些什。可是,他仍然把自己杯子里斟满酒。他不习惯喝酒,酒力下子直冲脑门。不管怎说,如今他用不着烦心。好多个月,他那敏捷头脑都闲着不用,这会儿完全陶醉在谈话中。他为有个跟自己情趣相投人在起交谈而感到欣慰。
“说呀,咱们不要把这样美好时光浪费在寻找住处上。今晚来安顿你。你可以在明天或者下星期再去找个住处。”
“好吧。那眼下咱们干什呢?”海沃德回答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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