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步子缓慢地离开
诺拉
住所。不管怎
说，诺拉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这话是说对。他感到失望，甚至还有
些气恼，不过与其说他伤心，倒不如说是他虚荣心受到损伤。他对这点相当清楚。不久，他就意识到他被天上诸神肆意愚弄番，他苦涩地嘲笑起自己来。个人能够拿自己荒唐行为来自嘲，心里可并不舒坦。
有好阵子，菲利普言不发。
“但愿
没有这样丢人现眼。”他最后嘟囔道。
这时候，他回味着自己刚才那番长长、不光彩供述。诺拉好奇地瞅着他。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爱过。”诺拉说。
“陷入情网并不叫人感到怎愉快。”
惨白，好像陷入沉思。
“你就没有话要对说吗？”
诺拉吃惊，飞红脸。
“你恐怕过段很不顺心日子，”她说，“感到十分难受。”
她似乎想继续往下讲，但又收住话头。菲利普只好等着。最后她像是逼迫自己说话似。
不过，菲利普向能很快地镇静下来。他站起来，朝诺拉伸出手去，说道：
“希望你生活美满幸福。不管怎样，这对你是再好不过事儿。”
诺拉抓住菲利普手握着，有点依依不舍地望着菲利普。
“你会再来看，是吗？”诺拉问道。
“不会再来。”菲利普摇摇头说，“看到你幸福，心里会十分忌妒。”
“已经跟金斯福德先生订婚。”
“为什你不开始就告诉呢？”菲利普嚷道，“你完全不必让在你面前出乖露丑嘛！”
“对不起，没法打断你话……你告诉说，”——她似乎在搜寻不使菲利普感情受到伤害词语——“你朋友又回到你身边，之后不久，就遇到他。苦恼好阵子，可他待非常好。他知道有人使遭受痛苦，当然他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要是没有他，真不知道该怎办。突然，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不停地干啊，干啊，干啊；疲劳极，觉得身体很不好。把丈夫事儿告诉他。他提出要是愿意尽快跟他结婚，就给笔钱去跟丈夫办理离婚手续。他有份很好工作，因此就用不着再忙乎什，除非自己想那干。他非常喜欢，急于想要照顾，这深深地打动心。如今也非常、非常喜欢他。”
“那离婚手续办妥没有？”菲利普问道。
“离婚判决书已经拿到，到七月份就能最终生效。那时候们就马上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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