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天,菲利普来到比克街那家酒店,急于在那儿见到麦卡利斯特。跟他在起谈论当前局势,会叫菲利普心里略微宽松些;当意识到除自己以外,许多人也遭受金钱方面损失,菲利普便感到自己苦恼也不再那难以忍受。但是菲利普到达那儿时,只见除海沃德以外,谁也没来。他刚坐下来,海沃德就开口说道:
“星期天,就要乘船去好望角。”
“真!”菲利普惊叫道。
菲利普万万没想到海沃德会去好望角。医院里也有许多人要出去。z.府对凡是取得医生资格人都表示欢迎。其他人出去都当骑兵,但他们写信回来说,上司听说他们是医科学生,便把他们分配到医院去工作。爱国热潮席卷全国,涌现出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大批志愿兵。
“你究竟以什身份去呢?”
“哦,被编在多塞特义勇骑兵队里。是去当骑兵。”
菲利普认识海沃德已有八年。青年时代那种亲密情谊早已消失。那种亲密情谊源于菲利普对个能够向他谈论文学艺术人热烈仰慕之情。但是取代这种亲密情谊是形成习惯。海沃德在伦敦时候,他们每个星期都见两次面。海沃德仍然带着种优雅、欣赏口气谈论着各种书籍,菲利普都听厌。有时,海沃德谈话令他相当恼火。菲利普不再盲目相信世间除艺术别都无关紧要那种话,海沃德对行动和成功轻蔑也让他十分反感。菲利普搅动着手里潘趣酒,想起自己早年和海沃德友好情谊以及他对海沃德干出番事业热切期望。他早已失去所有这些幻想。现在他明白,海沃德除夸夸其谈,什事都干不成。海沃德已是三十五岁人,他发觉靠每年三百英镑进账维持生活比他年轻时要困难。他身上穿衣服,虽然仍是高级裁缝缝制,但穿时间要长得多,要在过去,他认为这样是不可能。他身材太粗壮,那头金色头发不管梳理得怎巧妙,也无法遮盖住秃秃头顶心。他那双蓝眼睛呆滞无神。不难看出,他喝酒喝得太多。
“你怎想起要去好望角呢?”菲利普问道。
“噢,也说不上来,想应该去。”
菲利普沉默不语,觉得自己很蠢。他明白海沃德内心正受到种躁动不安情感驱使。对于这种躁动不安情感,海沃德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他体内有股力量使他觉得有必要去为祖国作战。这也相当奇怪,因为他素来认为爱国主义只不过是种偏见,并以自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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