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活在人世间人手情景。所有画面都是富有悲剧色彩别离,除此之外,就没有什别。画面那样淳朴,显得极为动人。朋友之间、母子之间永别,画面表现出克制使得生者悲哀显得越发强烈。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事,自打这种不幸发生以后,又过无数个世纪。两千年来,那些哭泣悲悼死者人们早已同受到他们哀悼人样变成尘土。然而,那种哀伤却仍然存在,眼下菲利普就不胜悲戚,心中涌起股怜悯之情,连声说道:
“可怜人儿,可怜人儿。”
[2]海米塔斯山,希腊东南部山脉,位于雅典附近,高达3370英尺。
菲利普突然想起那些张口傻看观光游客,那些手捧旅游指南、身体臃肿外国客人,以及那些为满足浅薄欲·望和庸俗爱好而拥进商店所有那些头脑平庸普通百姓,他们都无法永生,最终都必定死去。他们也有所爱人,但也必定得同他们心爱人分离,儿子要同母亲诀别,妻子要同丈夫永别,也许他们别离场面会更为凄惨,因为他们生活是丑恶、下贱。他们对究竟是什给世界带来美毫无所知。块非常漂亮墓石上刻着两个年轻人手拉着手浅浮雕像,那严谨线条,朴实画面,都令人感到那位雕刻家是带着真诚情感从事创作。这幅浅浮雕像,是为世上最宝贵事物——友谊而竖立座精美纪念碑。菲利普望着雕像,感到自己眼眶里充满泪水。他想起海沃德,想起他们俩初次相遇时,他对海沃德怀有热切钦佩之情,想到他对海沃德幻想后来怎样破灭,彼此冷淡,最后只是凭借习惯与对往事回忆才把他们维系在起。生活中就有这样怪事:你接连几个月每天都见到个人,于是你跟他关系变得亲密无间,你实在无法想象没有这个人如何生活。随后两人分离,而切仍按同样方式进行。你原来认为刻也离不开伙伴,结果变得可有可无。你生活照常进行下去,你甚至连想都不想他。菲利普想起早先在海德堡那段日子。那会儿,海沃德完全有能力干出番轰轰烈烈事业,他对未来充满热情,后来逐渐变得事无成,最后竟甘心接受失败。现在他死。他活得毫无意义,死得也没有什价值。他不光彩地死于种无聊病症,直到生命终止时,仍然事无成,好像世上从来就没有过他这个人似。
菲利普拼命地问自己:人活着究竟有什用处?世间万物似乎都毫无意义。克朗肖情况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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