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6 / 7）

口说，总有天他会有个全由他家里人组成小组。每个小组有个组长，负责把扎扎蛇麻草放在各人帆布袋旁边（帆布袋是个套在木框架上大口袋，约有七英尺高。排排帆布袋放在两行蛇麻草中间），而阿特尔涅渴望得到正是组长这位子，所以他盼着孩子们长大后可以自家组成个小组。这会儿，与其说他是在努力干活，倒不如说他是为给别人鼓劲才来。他悠然自得地走到阿特尔涅太太身边，嘴上叼支香烟，动手采蛇麻子。阿特尔涅太太两手不停地干半个小时，刚把篮蛇麻子倒进帆布袋里。阿特尔涅声称这天他要比谁都采得多，除去孩子他妈，当然谁也不可能采得像她那多。这件事使他回想起阿佛洛狄特让好奇普绪客[6]经受各种考验传说，于是他开始向孩子们讲起普绪客对她那从未露面新郎倾心相爱故事。他讲得娓娓动听。菲利普在旁侧耳倾听，嘴角露出丝笑意，觉得这个古老传说跟四周景象无比和谐。那会儿，天空片湛蓝，他觉得即便在希腊，也不见得会这美好。孩子们头发金黄，脸蛋红润，身体结实、健康，充满生命活力；蛇麻草形状娇美；叶子碧绿耀眼，色泽有如喇叭形植物；极目远眺，富有魔力绿草丛中小径，在远处缩成点；采集蛇麻子人都戴着阔边遮阳帽。所有这切，也许要比你在那些教授书籍或博物馆藏品中所发现更富有希腊精神。菲利普对英国美好景色感到无限欣慰。他想起条条蜿蜒曲折白色道路，道道由灌木丛组成低矮树篱，片片点缀着榆树绿色草地，座座线条柔和、顶上覆盖着树丛小山，块块平坦沼泽地，以及北海那凄凉惨淡景象。他为自己感受到英国山川秀美而感到非常高兴。可是不久，阿特尔涅变得坐立不安，声称要去看看罗伯特·肯普母亲生活近况。他跟蛇麻子草场每个人都混得很熟，总是直呼他们教名，而且对每个人家史和身世无不如指掌。他爱好虚荣，但心地不坏，在他们当中扮演个时髦绅士角色。他待人亲热，但那股亲热劲里含有几分屈尊俯就意味。菲利普不愿跟他起去。

[6]普绪客，古希腊人类灵魂女性化身，常以长着蝴蝶翅膀少女形象出现。古罗马作家阿普列乌斯在《变形记，或金驴》书中把受苦受难普绪客（灵魂）主题，和各族人民中广泛流传个神奇未婚夫故事情节结合起来。普绪客被描绘成个姿容绝世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