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这里坐。”
沈先生撩起长衫坐下,对另三位赌徒说:
“请。”
青楼里人从没见到沈先生输过,他那双青筋突,bao手洗牌时,只听到哗哗风声,那付牌在他手中忽长忽短,唰唰地进进出出,看得眼睛都酸。
有次沈先生喝醉酒,对说:
来。
明白家珍意思,她是在开导:女人看上去各不相同,到下面都是样。对家珍说:
“这道理也知道。”
道理也知道,看到上面长得不样女人,心里想就是不样,这实在是没办法事。
家珍就是这样个女人,心里对不满,脸上不让看出来,弄些转弯抹角点子来敲打。偏偏是软硬不吃,爹布鞋和家珍菜都管不住腿,就是爱往城里跑,爱往妓院钻。还是娘知道们男人心里想什,她对家珍说:
“赌博全靠双眼睛双手,眼睛要练成爪子样,手要练成泥鳅那样滑。”
小日本投降那年,龙二来,龙二说话时南腔北调,光听他口音,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是闯荡过很多地方,见过大世面人。龙二不穿长衫,身白绸衣,和他同来还有两个人,帮他提着两只很大柳条箱。
那年沈先生和龙二赌局,实在是精彩,青楼赌厅里挤满人,沈先生和他们三个人赌。龙二身后站着个跑堂,托着盘
“男人都是馋嘴猫。”
娘说这话不只是为开脱,还揭爹老底。爹坐在椅子里,听这话眼睛就眯成两条门缝,嘿嘿笑下。爹年轻时也不检点,他是老干不动才老实起来。
赌博时也在青楼,常玩是麻将,牌九和骰子。每赌必输,越输越想把爹年轻时输掉百多亩地赢回来。
刚开始输当场给钱,没钱就去偷娘和家珍手饰,连女儿凤霞金项圈也偷去。后来干脆赊帐,债主们都知道家境,让赊帐。自从赊帐以后,就不知道自己输有多少,债主也不提醒,暗地里天天都在算计着家那百多亩地。
直到解放以后,才知道赌博赢家都是做手脚,难怪老输不赢,他们是挖个坑让往里面跳。那时候青楼里有位沈先生,年纪都快到六十岁,眼睛还和猫眼似贼亮,穿着蓝布长衫,腰板挺着笔直,平常时候总是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等到牌桌上赌注越下越大,沈先生才咳嗽几声,慢悠悠地走过来,选位置站着看,看会便有人站起来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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