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指着空着
“们要把这船蚕茧送到丝厂去,们不能再送你,们家在通元乡下八队,你以后要是有事到通元,别忘来们家做客,们算是朋友。”
许三观站在岸上,看着他们两兄弟将船撑出去,他对来顺说:
“来顺,你要照顾好来喜,你别看他点事都没有,其实他身体里虚着呢,你别让他太累,你就自己累点吧,你别让他摇船,你要是摇不动,你就把船靠到岸边歇会,别让来喜和你换手……”
来顺说:“知道啦。”
他们已经将船撑到河中间,许三观又对来喜说:
三观说:“来喜,这钱不能省,你卖掉是血,不是汗珠子,要是汗珠子,喝两碗水下去就补回来,这血定要靠炒猪肝才能补回来,你要去吃,听话,是过来人……”
来喜说:“没事,不就是从女人身上下来吗?要是每次从女人身上下来都要去吃炒猪肝,谁吃得起?”
许三观连连摇头:“这卖血和从女人身上下来还是不样……”
来顺说:“样。”
许三观对来顺说:“你知道什?”
“来喜,你要是不肯吃炒猪肝,你就要好好睡上觉,俗话说吃不饱饭睡觉来补,睡觉也能补身体……”
来喜兄弟摇着船离去,很远他们还在向许三观招手,许三观也向他们招手,直到看不见他们,他才转过身来,沿着石阶走上去,走到街上。
这天下午,许三观也离开七里堡,他坐船去长宁,在长宁他卖四百毫升血以后,他不再坐船,长宁到上海有汽车,虽然汽车比轮船贵很多钱,他还是上汽车,他想快些见到乐,还有许玉兰,他数着手指算算,许玉兰送乐去上海已经有十五天,不知道乐病是不是好多。他坐上汽车,汽车启动,他心里就咚咚地乱跳起来。
许三观早晨离开长宁,到下午,他来到上海,他找到给乐治病医院时,天快黑,他来到乐住病房,看到里面有六张病床,其中五张床上都有人躺着,只有张床空着,许三观就问他们:
“许乐住在哪里?”
来顺说:“这话是你说。”
许三观说:“是说,是瞎说……”
来喜说:“现在身体好着呢,就是腿有点软,像是走很多路,歇会,腿就不软。”
许三观说:“听话,你要吃炒猪肝……”
他们说着话,来到停在河边船旁,来顺先跳上船,来喜解开绑在木桩上缆绳后也跳上去,来喜站在船头对许三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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