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不假思索地说：“会触电。”
小美看着驶去
电车继续问：“里面人怎
没触电？”
阿强马上改口说：“坐电车不会触电。”
他们在上海昼出夜归，有时候坐电车，有时候坐黄包车，有时候坐独轮车，更多时候是长时间步行，他们在商店橱窗前驻足不前，或者在商店门口往里张望，两者都是琳琅满目，虽然他们眼睛里闪现出惊奇颜色，但是他们从不踏入进去，里面顾客或者西装革履或者长衫旗袍，
个个都是阔气模样，阿强应该是胆怯，没有踏入商店，小美自然也不会踏入进去。
他们会踏入餐馆，即使是菜肴丰盛大餐馆，阿强也会带着小美走进去，坐下来点上些吃，饥饿克服
阿强胆怯。
，他说：“再拉下就暗。”
然后阿强让小美试着拉三次，电灯亮又灭，又亮。阿强在记忆旧报纸里找到“触电”，他指着灯泡对小美说：
“这电灯不能去碰，碰会触电。”
小美问什是触电，阿强说就是碰下会死人，电死。小美倒吸口冷气，此后日子里阿强每次去拉灯绳时，小美都会关照他：
“小心啊。”
他们去过餐馆里有家设有烟房，供客人餐后进去吸鸦片。他们在那里吃着菜和大肉面，阿强正在感叹碗里肉又大又厚，听到有客人问伙计有什土药，伙计说刚进云南烟土，客人吩咐准备好烟泡，过会儿进去烟房试试。然后掌柜走过来与这位客人聊起烟土，说上个月来过几个上海滩名人，自带印度产马蹄土，餐后进烟房。客人说马蹄土在洋药里是顶级烟土，两要四两白银。掌柜说他是第次见着，形状确像马蹄，开眼界。
阿强也想去尝尝烟土，听说两马蹄土价格是四两白银，吓跳，随后庆幸自己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他们走出这家餐馆后，阿强花三文铜钱买盒强盗牌香烟，他用火柴点燃纸烟后边吸着吐着边走着，自
感觉在强盗牌香烟里抽出印度产马蹄土味道，他抽烟时呆板动作和美滋滋
他们在静安寺那里见到有轨电车，他们看着电车响声隆隆而来，铃声响起后慢慢停下来，些人从电车里下来，些人上电车，铃声再次响起后，电车响声隆隆而去。
小美说：“这是什车？这大这长两个车连在起。”
阿强刚好听到身旁有人走过时用上海话说要去坐电车，他说：
“这是电车。”
小美听到车也用电，就问阿强：“坐上去会触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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