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事?”小关剪刀问。
苏妈挨个看看五个合伙人,犹豫不决地说:“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呀!”余拔牙急,“有什不该说?”
苏妈结巴地说:“上海是大地方,汽车多,李光头会不会被汽车撞?躺进医院出不来?”
其余五个合伙人听这话默不作声,心里都朝着苏妈说方向担心起来,觉得李光头遇上车祸可能也不是没有。
时候几天拔不颗牙。”
“磨剪刀也样,”小关剪刀也说,“有时候忙死,有时候闲死。”
接下去又是两个星期过去,李光头还是音信全无,六个合伙人仍然每天晚上在铁匠铺聚会,最晚来到不是苏妈,是张裁缝。张裁缝每天下午满怀希望地来到邮电局,打听有没有李光头从上海发来电报,邮电局收发电报人总是在下班前半个小时,看到张裁缝探头探脑地走进来,脸讨好笑容,收发电报人摆下手,还没说话,张裁缝脸立刻阴沉下来,知道没有李光头电报。收发电报人刚开口说没有电报时,张裁缝已经转身走出邮电局。张裁缝垂头丧气地站在邮电局门口,直到邮电局下班,里面人个个走出来,大门上锁时候,张裁缝还站在那里,对邮电局锁门人说,如果晚上有他张裁缝电报,就送到童铁匠那里。然后张裁缝茫然若失地走回家中,呆头呆脑地吃过晚饭,神情黯然地来到铁匠铺。
六个合伙人在铁匠铺里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李光头电报从上海发过来,盼个月零五天,这个李光头好比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没有个星星,没有丝月光,让六个合伙人黑灯瞎火不知道怎办?童张关余王苏这六个坐在铁匠铺里面面相觑,刚开始个个意气风发,如今六个人坐在那里沉默寡言,各想各心事。小关剪刀忍不住埋怨起来:
“这个李光头去上海,怎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上次王冰棍怀疑李光头是不是逃跑,引来片反对声;这次小关剪刀埋怨,引来片共鸣声。余拔牙首先应和小关剪刀,余拔牙说:
“是啊,拔掉颗牙,不管是好牙坏牙,都会出血;这个李光头去上海,不管有无生意,总该有个音讯吧。”
“早就说过,”王冰棍说,“李光头会不会逃跑?”
“逃跑是不会,”张裁缝摇摇头说,接着叹息声,“可他这音信全无,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苏妈想到另外个地方去,她突然紧张起来.她说:“李光头会不会是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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