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以低价聘用小公司负责某些工作流程,而小公司亦可能从中取利,将作业再分拆外判给更小型公司,由于这种层压式雇佣关系,劳工薪水被大幅削减,可是由于不景气,工人们害怕饭碗不保,只能默默承受剥削。区辉辗转在这些小型外判公司工作,跟其他工人抢夺有限职位空缺,可幸他在货仓就职多年,考取俗称“铲车”叉式起重车驾驶执照,这正是他求职利器。除物流业要聘用懂驾驶和操作铲车司机,货柜码头亦有同样需求,不过铲车司机工作不是搬运货物,而是“拉缆”。在大型货柜码头,泊岸货轮缆绳既粗且重,无法用人手牵拉固定在系缆墩上,必须使用铲车代劳。为增加收入,区辉身兼两职,不但在九龙湾货仓负责搬运货物,更在葵涌货柜码头当“拉缆员”。他想趁自己还有气力时多赚点钱,毕竟年纪愈大身体便愈不中用,他日即使想多兼几份差事也力有不逮。
二〇〇四年七月个下着毛毛雨黄昏,葵涌四号货柜码头主管发现有辆铲车不见。他向工人们查问后,发觉失踪不止铲车,还有名拉缆员。在众工人和警卫搜索下,
1位六十岁吊机操作员说看到区辉驾着铲车经过Q31区后没回来,于是主管带人到该区寻找。他们在岸边个系缆墩上发现异样——m缆墩左方有明显刮痕,旁边地上有黄色塑胶碎片。工人们看便认得,那些碎片来自码头铲车。
主管慌忙报警,在消防队潜水员花半个小时搜索后,证实工人们不安猜想。区辉出意外,连人带车掉进海里,身体卡在车架与起重叉之间,而车子半埋在十二公尺深海床上。当码头工人使用吊机将沾满淤泥铲车吊上水面时,区辉已回天乏术。
阿怡失去父亲时只有十二岁,而小雯更只有四岁。
深爱丈夫猝逝,周绮蓁肝肠寸断,但她没有让自己陷入哀伤之中,因为她知道两个女儿以后只能依靠这位母亲。
按道理,区辉因公殉职,遗属应该可以依劳工法例获得六十个月薪金赔偿,这样周绮蓁家三口还可以利用这笔保险金撑几年。可是区家噩运再度降临,仿佛区辉离世只是连串不幸开始。
“嫂子,不是不想帮忙,但公司只能付这个数目。”
“牛哥,阿辉替你们宇海拼命工作,每天天未亮便出门,晚上回来时孩子都睡,两个女儿也没机会跟他多见几面,如今他出事,们孤儿寡妇无依无靠,公司却只能拿出这丁点钱?”
“唉,嫂子,公司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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