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句话,
阿涅顿顿,再说:“不过对你妹妹而言,这个陌生人是否存在根本无关系,因为她要不是回应,只是想要个聆听对象。人啊,有时对陌生人透露会比对家人说更多。”阿怡感到难受,她没想到小雯宁愿跟外人倾诉,也不愿意跟自己详谈。她迫不及待,继续阅读这些除阿涅之外无人读过日记,当她看到十月某篇短短近况时,她心不由得往下沉。
2014/11/1301:12觉得自己好肮脏。
这是小雯在地铁被猥亵后首篇文章。阿恰读到这短短句,才首度感受到妹妹想法——自那件案件发生后,她直安慰妹妹,说她可以成为妹妹依赖对象,又或者出气地咒骂犯人会受到制裁,但她从来没有让妹妹说出自己感觉。
阿怡没有尝试聆听小雯心里话。
2014/12/523:33今天老师再次跟谈起那件事。
管理员”,他们可以看到任何不公开资料。
假如将心情写在日记本上,就只有自己看到,但写在这儿,或者那些管理员能碰巧看到近况。
而且他们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们都是陌生人。
如果你现在看到这段文字,即使你不能回应,也有点高兴。
不想谈,但她硬要谈。
现在不敢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因为有些不认识同学会对指指点点。
受够。
妈妈,好想你。
读完十二月这篇日记后,阿怡更感到喉头哽咽。她明白小雯记下这段文字时感觉。小雯不想跟老师谈,可能是羞于启齿,再述案情。最后句更让阿恰心酸,小雯需要倾吐对象,是母亲周绮蓁。
因为比那些自怨自艾可怜虫强点点。
“小雯这脸书帐号……没有告诉其他人?”阿怡喃喃地说道。
“似乎是。名字也取伪名,大概是不想认识人找到。”阿涅说:“她大概将它当成树洞,让自己在上面宣泄感情。”
“她说‘管理员’会看到她写内容,真吗?”
“任何社交网站,管理员想读到某些内容都能做到,毕竟他们肩负维护系统责任,用户遇上技术问题,他们要解决便自然要取得权限。问题是,不同企业有不同内部指引,不定容许管理员随意阅览用户隐私,而更重要是,脸书在全世界有十亿用户,光是香港已有四百多万,每天分享上千万篇近况更新,你妹妹文章碰巧被好管闲事管理员看到几率,大概比被天上掉下陨石击中可能性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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