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宿醉不如平时那厉害。他在戴尔酒吧熬到点钟打烊才离开,然而他口袋里只有两块钱,花掉后没能讨到多少啤酒。水平有所下降,他心想,用只手挠挠面颊。
他套上不分冬夏穿着保暖内衣,穿上绿色工作裤,打开壁橱取出早餐:瓶温热啤酒——在楼上喝,盒“z.府捐赠日用品”燕麦片——到楼下吃。他讨厌燕麦,不过他答应过老寡妇要帮她翻地毯,说不定还有别杂活等着呢。
他不介意做这些事情——好吧,不太介意——但和替伊娃·米勒暖床日子相比,现在怎说都退大步。伊娃丈夫在九五九年死于锯木厂场事故,死得有点可笑——假如能用可笑来形容任何场可怕事故话。锯木厂当时雇用六七十条汉子,拉尔夫·米勒有望执掌这家厂子。
可笑之处在于,拉尔夫·米勒在九五二年从工头位置坐进领导办公室后,有七年没碰过任何机械设备。那是管理层对你表达感谢方式,点不错,拉尔夫无疑配得上这份谢意。大火从沼泽地滚滚而来,借每小时二十五英里东风之势跃过乔因特纳大道,锯木厂看起来在劫难
东西就留给他们软骨头老师去享受吧。
他曾经仅仅因为说话太响而让德拉姆家小崽子跑着上三天学,斯坦利街小学校长居然有胆子问他是不是有点“太鲁莽”。查理只是瞪着他,瞪得大学毕业才四年矮胖毛头小子不得不转开视线。管SAD21车辆调配场戴夫·费尔森和他是老相识,他们交情能直追溯到朝鲜战争。两人惺惺相惜,很清楚这个国家出什毛病,很清楚九五八年在校车上“仅仅说话太响”孩子到九六八年就会在国旗上撒尿。
他瞥眼头顶上宽幅反光镜,看见玛丽·凯特·格里格森递纸条给她小姘头布伦特·坦尼。没错,小姘头。如今年轻人到六年级就搞来搞去。
他靠边停车,打亮停车灯。玛丽·凯特和布伦特抬起头,脸惊恐。
“有好些话要说是吧?”他对镜子说,“很好,下去慢慢说吧。”
他打开折叠门,等他们滚下他校车。
8
早晨九点。
韦索尔·克雷格真骨碌翻下床。照进二楼窗户阳光亮得他睁不开眼。脑袋胀痛得他想呕吐。楼上作家老弟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好老天啊,成天从早到晚这嗒嗒嗒地敲,那家伙准比松鼠还他妈疯狂。
他穿着圆领汗衫,起身走到日历前,看今天是不是领失业救济金日子。不是,今天才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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