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仰视。没错,那上头灯亮着。
他想起博伊家姑娘——不,麦克杜格尔家,她现在姓麦克杜格尔——喘息着用小小声音说她打孩子,他问多久打次时候,他能感觉到(几乎能听到)姑娘脑子里齿轮在转动,把十次说成五次,把百次说成十次。人类这些可怜借口。那孩子是他施洗,兰道尔·弗雷图斯·麦克杜格尔。在罗伊斯·麦克杜格尔车后座上受孕,多半是汽车影院双片连映第二部期间。不停尖叫小东西。她知不知道,或者有没有猜到过?他多想用双手砸烂那扇小窗,伸进隔壁斗室,揪出她灵魂,随便它怎扑腾,也要使劲绞搓挤榨,直到她拼命惨叫。你布赎是当头六拳和屁股上狠狠脚。滚回去,别再犯罪。
“没意思。”他说。
然而,告解除没意思还有更糟糕地方;告解本身并不让他觉得恶心,不至于把他驱赶进那个人数总是越来越多俱乐部:天主教酒瓶神甫及顺风威士忌骑士联合会。让他难受是教会就像台稳定、呆板、不知疲倦引擎,在飞往天堂道路上对所有细小罪错视而不见。让他难受是如今与种种社会弊病为伍教会对邪恶仪式性认可,变成父母用欧洲语言说话老妇数着念珠赎罪工具。让他难受是告解中真实存在
笔记。”),就很难意识到醉意在逐渐累积。你可以教会你手不去理会酒瓶不断减少分量。
距离上次告解,已经至少过日。
十点半时分,窗外夜色沉沉,唯有教堂前路灯映出光圈打破黑暗。弗雷德·阿斯泰尔随时都可能跳进光圈,礼帽,燕尾服,鞋罩,白色皮鞋,正在耍弄手杖。金奇·罗杰斯很快加入。两人随着《又唱起那该死老宇宙欧华布鲁斯》曲调跳起华尔兹。
他把前额贴在窗玻璃上,打量着这张曾经英俊面孔(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此),上天谴责深深烙在心烦意乱和疲倦组成憔悴线条之中,
神父,喝醉,是个糟糕神职人员。
他闭上眼睛,但看见黑洞洞告解室,感觉到手指滑开窗户,卷起帘布,揭露出人心各种秘密,闻到跪椅清漆和旧天鹅绒以及老人汗水味道;尝到自己唾液里碱味。
神父,宽恕,
(弄坏哥哥货车,打老婆,偷看索耶夫人换衣服,撒谎,偷情,有*秽念头,,,)
有罪。
他睁开双眼,弗雷德·阿斯泰尔还没出现。大概要等午夜钟声敲响吧。小镇在沉睡。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